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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字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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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嗨！秋山，好久不见！
虽然，我们昨天才见过面。
可能有些幽默，是需要默契的吧。
所以，第二天早上我们在食堂见面时，你明媚一笑，回应着
“嘿，南珊，好久不见。”
然后把手里的半根油条塞进嘴里，抹我一头油。
我心里恼怒“又得洗头了。”
可我们的故事不就是因为洗头才开始的吗？
02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大学第一次见你时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淋雨了不洗头会长虱子的哟！”
就是信了你的邪，大学军训一个星期，连续下了一个星期的雨，我洗了一个星期的头。
那时候年少无知，在开水房打水时不想打洗头的水，被你一提醒，吓得每天都比别人多打一瓶水。
殊不知我宿舍住六楼，爬的腿都快断了。
后来才知道你是开玩笑的，只是因为我从你身旁走过的时，头发上的味道使你回头多看了我一眼，这一眼就看破了我的小心思。
03
就这样
“你今天洗头了吗？”
成了你我见面必问的梗。
那时候我总是白你一眼，傲慢从你身边走过。
站军姿时，常听到后排的女孩子小声且兴奋地讨论你。
“隔壁班最后一拍从左往右数第三个男孩子好帅啊！”
“哪个？哪个？哇！他不笑的样子好酷哦！”
不到三天我就知道了你的名字，阮秋山，身高，喜欢踢足球，打排球，高中时拿过省游泳比赛亚军……
我可没故意偷听，是她们讲话的声音太大了。
我也不知道你从哪打听的我的名字，可能是教官点名时我因为成绩第一排在花名册第一个吧。
可成绩第一名并不代表力气也是第一名，拔河比赛被推到第一个时我惊慌失措，等我反应过来，绳子已经被安排在手里了。
第一次和你的正面交锋竟然是一场拔河比赛，还是男女友谊赛。
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比赛正激烈时你竟然猛然大笑，我们在毫无优势，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赢了。
输了的男生被罚跑三千米，十个壮汉在烈阳下围着操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真的很好笑。
所以那天我心情格外好，端着奶茶坐在跑道边上欣赏着你从我身边经过时的一脸狰狞。
莫名觉得很解气，我承认从第一次见你时心里关于你的小心思就没安静过。
我无意间看到终点处，我们班的三两个女孩子正攥着水焦急的等待着，面色心疼又羞涩，
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你冲到终点后她们殷勤递上水的画面，手里的奶茶突然变得淡而无味。
我可不愿凑这热闹，一个人走上看台。
令我意外的是，你竟绕过终点直接冲到我面前，满头大汗，一把夺过我手边的奶茶。
我没有准备，惊慌摔下阶梯，幸好坐在第一阶，只是擦破点皮，终点处的女孩嫉妒又好笑，
你咽下奶茶，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逐渐靠近的脸把我逼得双手向后撑住台阶。
“顾南珊，要不是你拔河的样子太丑了，把我逗得没了力气，现在跑操场的就是你。”
你邪恶地凑近我耳边说。
以此为由，你劫走了我的奶茶，背影潇洒，我愣在原地，心跳得比你还快。
从那以后，我成了仰慕你的女孩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直接影响了我的班干部竞选，我以十五票的优势直接当选为班长。
她们坚信，只要我忙起来就没时间谈恋爱了。
其实我只想做个学委。
未能获得理想职位的我有些闷闷不乐，班会结束后看到你倚靠在隔壁班门口和一个女孩说笑。
我故意目不斜视地从你身侧走过，假装看不到你。
“哎！你班会结束啦，我等你半小时了！”
你把手里的书包甩到肩上小步快跑追上来。
我听着你急促跟近的脚步，嘴角不自觉蔓延的笑容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一起走吧！”
你笑着揽上我的肩。
好吧，我承认，我很没出息地喜欢上你了，在遇见你的第七天。
04
“你到底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超市里，你推着购物车粘在我身边，一身烧烤味让我忍不住皱鼻子。
我沉默不语。
十分钟前，我刚出校门就看到在马路对面和朋友吃烧烤的你。
在你的眼睛偶然捕捉到我后，我就定在原地看着你拿着串儿义无反顾地穿过马路迅速锁定在我身侧，
你骄傲地把最大的那根肉串举到我面前
“给你的！”
“我不要！”
我没好气地拒绝，心里憋着笑。
你一脸我错失了五百万的表情，把肉消灭干净后等到下一个绿灯，陪我穿过马路走进超市。
“就是像你这样的人多了之后交通才变得堵塞。”
我没好气地说。
“你以为谁都像我这样无聊地喜欢你吗？”
我装作没听见，任由这句沉甸甸地话冲淡在嘈杂的人流中。
我太骄傲了，不愿接受这么潦草的表白。
从烧烤摊经过时你朋友饶有趣味地起哄声让我面红耳赤。
“你去超市干嘛？”
你突然搞不清状况，无厘头地问我。
“买生活用品。”
“哦。”
目标明确后你突然又变得充满自信，主动推上了购物车。
“你到底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你一而再地追问。
我说了一个很小众的欧美品牌。
你突然认真地拿出手机打开了备忘录。
“你再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清楚。”
这个玩世不恭的认真男孩，可爱得总是很惊艳。
我停下来缓慢地拼写出那一串英文。
“果然是我没听说过的牌子，怪不得我没找到。”
你喃喃自语。
“什么？”
“我去洗浴用品店闻了好多洗发水都没找到你头上的味道。”
“你为什么对这个味道这么好奇？”
“我小时候在游乐场也闻到过这个味道，在一个卖冰淇淋的阿姨身边，和一个小女孩换过冰淇淋。”
有时候缘分总是以惊喜的方式出现。
05
小时候，我常常跟着妈妈去游乐场卖冰淇淋。
香草味总是卖得最好的，每到下午五六点就会售罄，
最后一个香草味冰淇淋妈妈总会留给我的。
记得那是七月的一个傍晚，妈妈准备收摊的时候一个男孩子拿着钱来买香草味冰淇淋，我正好笑嘻嘻地接过最后一个，一听到他的话就一溜烟躲了起来。
可是，一分钟后妈妈还是找到我，用一个牛奶冰淇淋换走了我手里的香草冰淇淋，听说那天是那个小男孩的生日。
可那时候太小，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只会难过地大哭。
妈妈怪我不懂事把我丢在一旁任由我哭闹。
那是我童年里过得最难过的一天。
因为第二天我们就接到爸爸工作调动的通知，搬离了这个我从小生活的城市，妈妈再也没卖过冰淇淋，后来吃到的所有香草味冰淇淋也再没有妈妈的味道了。
06
“那天那个女孩哭的稀里哗啦，我把冰淇淋买回去后就后悔了，回头再去游乐场找她时她门就不见了。”
我走在你身侧，你语气里的失落与遗憾顺着我的耳朵滑溜溜地落到心里。
我不动声色，追问道
“后来呢？”
“后来一连几天我都到那个游乐场去找那个阿姨和那个女孩，我想请她们吃冰淇淋来，然后给小女孩道歉，可是她们再也没有来过了。”
我突然停下脚步仰头端详自己眼前这个大男孩，灵动的眼睛，带笑的嘴角，比小时候第一次见他还要英俊帅气。
秋山，你知道吗？你修补了一个童年，因为是你，我突然不再遗憾了。
你宠溺地拍拍我的头，接着说。
“我第一眼见你时就觉得你和那个女孩子很像，皱眉思考地样子像极了那时候她从我口中听到香草二字时的表情，我话音刚落她就脸色大变，拔腿就跑。”
“你是因为我像她所以才注意到我的吗？”
我撅起嘴，有些嫉妒小时候的自己。
“不，因为你就是她，每一次见你那个味道都在向我确认，你就是那个女孩，香草味儿的，看起来冷艳内心却甜腻的女孩。”
我埋着头咬唇偷笑，你的手拂过我的掌心交扣上我的十指，我的脸瞬间红得像那年傍晚的云霞。
07
我在宿舍前挣开你紧攥的手，你念念不舍地勾住我的小指，手里的购物袋迟迟不肯给我。
“快锁门啦，让我进去。”
我眼神闪躲，低头躲避身边进出宿舍女孩们羡慕的眼神。
“我喜欢你。”
你不管不顾，一本正经。
“什么？”
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表白，明目张胆，没羞没躁。
“我说，我喜欢你！”
你又提高了一个分贝，身边陆续有女孩驻足侧目，我羞得只想赶快逃跑，手腕却被你紧紧握着。
“我知道啦，你快回去吧！”
我越挣扎你抓得越紧，靠的越近。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你弯腰与我四目相对，眼底的紧张一览无遗。
“嗯。”
我陷在你的眼神里，坚定地点头。
你眼角绽开的笑意像要流出蜜来一般。
“那我明天在你宿舍楼下的食堂等你。”
我点点头，接过你手里的购物袋，却不见你放开我的手。
额头突然被你的嘴唇温柔地触碰，携带着你温热紧促的呼吸。
等我反应过来时，手腕上你的温度已经消散，你纤长的背影已揉进了轻悄的夜色。
接下来的夜晚像秒针扣在心跳上，漫长得彻夜难眠。
所以第二天见你时，我才觉得我们许久未见。
图片来源
微博
作者
夏永安
编辑
叁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