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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封笔古龙逝,江湖唯有《英雄志》。如今金庸古龙都已逝,依然是写不完的《英雄志》。
《英雄志》有四大主角,杨肃观、秦仲海、卢云、伍定远。在这四人中,卢云是个最值得敬佩的人,他苦守正道,他平生只要为天地立心,为万民请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只要全此四事,虽死无憾。
乱世之中,正道在哪里?卢云舍弃了一切,坚守正道,却只落得满身凄凉,一生悲剧。秦仲海一生大起大落是世事无奈,他没有选择,因此他苦。卢云不一样,很多时候他可以选择,但他依然苦,而这一切都来源于他心中的正道,来自他的倔强。
落魄儒生
在四大主角中,卢云是最落魄的。杨肃观是风流司郎中,秦仲海是游击将军,伍定远也是西凉名捕,唯有卢云出场是个店小二。
玉皇若问人间世,乱世文章不值钱。卢云是个落榜的考生,潦倒穷困,因为没有盘缠在小酒馆当店小二,却屡屡被泼皮无赖戏弄,被打得鼻青脸肿。店老板得罪不起无赖,献上了二十两银子,也把卢云赶了出去。卢云不服,找老板要两个月的工钱,老板根本不理,让他抓紧走,否则要他赔二十两银子。卢云不依不饶,老板就让其他伙计去报官,其他伙计深知官场黑暗无比,连忙劝说。卢云根本不惧,正好让青天老爷判一判。
乱世之中哪有正义,官府给卢云上了第一课。官差来了一脚踢倒卢云,挤眉弄眼地问店老板他是不是偷了东西。店老板哪能不知道意思,连忙拿出卢云的工钱给了官差,卢云也直接以偷盗、吃白食的罪名带走了,任他呼喊换来的只是痛打。进入牢房,师爷也不问什么,直接向卢云要五十两银子,听说他没钱连理都懒得理。至于县太爷,更是又贪财又好色,收贿了银两,竟然直接逼迫卢云认罪,而且是另一桩罪名,持刀强迫民女就范。卢云刚呼喊冤枉,就被打了个半死,连续两天,他被酷刑折磨,却只是不招。
不招就是被打死,招了是斩首。在牢狱之中,卢云结识了太湖双龙寨的常雪恨,双龙寨劫狱之时,常雪恨邀他一起离去,但他还是不愿做土匪离去。只是,无能的官差抓不住土匪,竟然要把卢云当作同谋顶罪。
万般无奈之下,卢云趁着官差追赶土匪,想要逃跑。一个个老狱卒拦住了卢云,在大年初一时,老狱卒曾给他一顿年夜饭,是牢狱中唯一的好人。老头已经太老了,他拦不住卢云,跪下求他,他走了自己一家老小都要受牵连。卢云心软了,转身走了回来,但老狱卒拔出匕首刺向了他,卢云急忙推开他,老狱卒却被匕首误伤而死。事已至此,卢云只能逃跑。
流落江湖
卢云逃离监狱后,四处躲藏。为了躲避官差,卢云乘船南下,身无分文的他只能给船老大做苦力。船老大极为苛刻,一个月只给一钱银子,却是拉纤、搬运什么苦活都干。拉纤不是人干的活,卢云看到身边的老头满脸通红,自是不肯偷懒,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到江南之后,卢云去大户人家找了份劈柴的差事。这正是工部侍郎顾嗣源家,卢云在这里读道家经典而自悟出内功,更是以一联“磨石麻粉,分米庶可充饥”,对出难倒翰林学士的“饮食欠泉,白水岂能度日”。顾嗣源对卢云的人品才学极为赏识,有意收他为义子,卢云感激不已,却还是拒绝了,他虽穷困却还是不愿改姓忘祖。只是顾府其他人对卢云就不客气了,尤其是二姨娘和他的那个外甥曾几度侮辱毒打卢云。
在此期间,卢云遇上了人生的第一个贵人。这个贵人就是那个说出“饮食欠泉,白水岂能度日”的人,是一个老乞丐。其实这个老乞丐就是双龙寨的老大陆孤瞻,他专为卢云而来,传了卢云无双连拳,正是这套拳法救了卢云无数次。
更巧的是卢云偶遇了一生挚爱,顾倩兮。卢云在顾家是下人,在府上并没能见到顾倩兮,反倒是在元宵灯会猜灯谜时巧遇。顾倩兮对卢云的才华深深佩服,一见钟情,其后两人在府中相遇,已然情根深种。只是,卢云被二姨娘陷害,又拿出他以前被追捕的公文逼他离去,悲愤的卢云就此离开顾府。
这就是命吗?卢云从未做过一件坏事,不比任何人多一分罪业,为何却要做个逃犯。在大雨之中,顾倩兮来为卢云送行,他没有接伞,他说身上已经湿了,走到天边也是湿的。
大雨终会停,卢云要堂堂正正地凭自己的本领活下去。卢云没用顾倩兮给的钱财,他做了个面担,卖面为生,生意倒很是不错。卢云挑着一幅面担,走了一个又一个乡镇,直走到太湖之畔。
太湖正是陆孤瞻的地盘,卢云最先认识的狱友常雪恨也是陆孤瞻手下。双方也是有缘,要不是常雪恨身陷牢狱双龙寨劫狱,卢云早就被贪官陷害致死了。双龙寨都是好汉,卢云因他们劫狱而有了个伙同土匪逃狱的罪名,陆孤瞻深感愧疚,才传了他无双连拳。这时,陆孤瞻再邀卢云入伙,卢云拒绝了,他饱读圣贤书岂能当盗匪。陆孤瞻问卢云要一辈子卖面吗?卢云也不知道以后,但人总要活的,他挑起面担而走。
京城之会
直到遇见伍定远,卢云的命运再次发生了改变。伍定远因为西凉惨案被昆仑派捉拿,幸被卖面的卢云所救。卢云为了伍定远亡命江湖,血战紫禁城,几度差点生死。遇见都督柳昂天后,两人才算被救,伍定远成为制使,卢云在柳昂天手下的饭桶大将讲述边关要塞的布置时发笑,指出他的可笑错误,柳昂天嫌弃他持才傲物,不愿用他。
卢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再次出现,他就是秦仲海。秦仲海是柳昂天手下爱将,常年镇守边关,看似粗豪,实际既有容人之量又有谋略。回京之后,秦仲海他听人说起卢云,听闻他对边关的见解后,星夜在京城寻卢云一见。
在一家小酒馆,秦仲海找到了卢云。在听闻卢云只是伍定远身边的马弓手时,秦仲海勃然大怒,怒斥连连,请他做自己的谋士。卢云再次拒绝了,他不是不愿,他坦然承认了自己是个逃犯,第一次向人说了自己的冤屈。秦仲海哈哈大笑,他的军中囚犯多的是,只要立下大功何愁一点小罪,到时不仅能洗刷清白还能封侯拜爵。卢云听后被点醒了,他不要爵位,只要清白,必不忘秦仲海之恩。
秦仲海是个天生反骨的人,桀骜不驯。柳昂天本不喜欢卢云,秦仲海却是三番四次力荐,终于使他展露才华,柳昂天就安排他随秦仲海一起护送银川公主出使西域。卢云文武双全,精通谋略,在西域之路屡立大功。
为救银川公主,卢云多次出生入死,公主已是对他情根深种。最后一面,看着公主痛心的表情,卢云大胆说出,臣知道你不喜欢西域,让臣带你走。公主自是大喜,只是听卢云说要送她回京城,公主神色黯然,她要的并不是京城,她也知道卢云心有所属,听得他说祝自己这一生都能平安喜乐,已经死而无憾了。最终,两人还是分散,此生或无相见。
洗刷冤屈
西域之行,卢云立下滔天大功。舍生入死救公主自是不用多说,卢云还救下可汗,得金牌一面,真是西域第一功,但封赏却被退了下来。刑部发下文书,卢云犯过刑案,还是逃犯,不能领封赏。其实,卢云的功劳足以抵消所有一切,但正因他功劳太大,朝中小人妒忌硬是搬出刑律死咬着不放。
卢云的命就如此苦,他只是想洗掉贼的冤名,但就是如此之难。秦仲海是个血性汉子,与卢云更是过命的交情。当初找卢云时,秦仲海许诺他日后必能出头,却不料世间如此功利现实,怎么对得起他。秦仲海不忍兄弟独受委屈,既然没有卢云的封赐,他宁可被皇帝责罚,也不愿独领封诰。卢云虽与秦仲海认识较晚,甚至不如伍定远的同生共死,而且秦仲海这人狂傲不羁,但却是卢云一生最大的知己,犹如他的大哥。
等到杨肃观宴会之时,卢云再遇昔日挚爱顾倩兮。这下卢云意冷心灰,要回老家开间私塾,他要离去。秦仲海急了,要他为自己的命运奋战一场!为了兄弟,秦仲海冒天下之大不韪做了一件大事,他下令属下拔营而战,他要做一回强盗。秦仲海的手下本就出身草莽,倒是卢云责问他真要做盗匪。秦仲海并非要打家劫舍,他带五千兵马黑衣蒙面冲进一座县城,冲到衙门。
这就是当年卢云身受陷害的衙门,朝廷不能为卢云平反,秦仲海要做强盗为卢云雪恨。秦仲海早已知晓卢云的冤屈,千里迢迢而来,当场责打县官、师爷,取出囚犯名册,好不容易翻到卢云,竟然有十来页罪行。那县官也不是个傻子,知道秦仲海与卢云相识,就把名册改成了卢一云。秦仲海直接让两个贪官写供状画押,上面却是不杀奸臣江充、恶宦刘敬两大贼寇,誓不为人。这两人是当朝最大的势力,传出后两人一百条命也不够砍。其后,秦仲海勒令两人把名册交给刑部,卢云的冤情就此洗刷干净。
新科状元
冤屈就此洗刷,卢云还是告别了秦仲海。秦仲海最后只求了卢云一件事,请他再考一次会试。秦仲海确实是卢云一生最好的兄弟,他不愿兄弟就此埋没,这恩情对卢云如同再造。
卢云终究是去京城考试了,更巧的是他再次遇见了顾倩兮。顾倩兮从没忘过卢云,在她心中他永远都是那个不服输的卢公子。只是看到杨肃观后,卢云自惭形秽,让丫鬟转告她不必再记得他这人,就当二人不曾相识。
满怀心事的卢云,再次遇见了大大咧咧的秦仲海,还有伍定远。他们相信卢云这个兄弟,与他一起前去看榜,认为状元非他莫属。卢云从后往前看,满心苍凉,自以为必然名落孙山,就要两个兄弟离去,那两人却呆了,问他没看到吗,榜首赫然是钦定一甲状元卢云,赐进士及第,卢云只是没敢看。
十年寒窗的辛酸,四海流落的苦楚,卢云终于名扬天下。卢云啼哭不已,秦仲海、杨肃观两个兄弟也是陪他又哭又笑。卢云终于苦尽甘来,成为柳门四少观海云远之一。在会见皇帝之时,卢云更是一举成名。皇帝深喜卢云的为人,出对联大雨淋漓,洗净大阶迎学士,卢云即回天雷霹雳,打开天眼看文章,纵使奸臣江充也不得不佩服是绝对。听闻这绝对,皇帝更是欣喜不已,任命他为长洲知州,这是卢云一生最荣耀的时刻。
苦尽甘来的卢云终于稳定下来了,用第一笔俸禄买了一处民房。这是卢云一生最安稳的时光,闲暇时就跑去读书,有时伍定远、秦仲海会过来喝酒谈心。
卢云唯一痛苦的是相思之苦,思念着顾倩兮。当初卢云不知道能中状元,说了绝情的话,顾倩兮再也不理他了。又是秦仲海成全了卢云,这个家伙粗鲁无比又精细无比,他早看出了卢云、杨肃观、顾倩兮之间的关系,他决定帮卢云一把,就把他打晕塞进了顾倩兮床底。正是这个荒唐的举动,让卢云和顾倩兮明白了彼此的心意,顾倩兮随他一起去长洲赴任。
人生抉择
卢云人生的第一个转变也是因秦仲海。在长洲数月后,卢云返京述职,准备去顾府提亲。京城之中却发生了一件大事,东厂刘敬谋反,京中混乱一片,秦仲海更是因受到牵连下狱要问斩。
卢云与秦仲海是过命的交情,怎能不管。纵然皇帝下令严禁探视秦仲海,只是卢云身受秦仲海无数恩情,摘掉他的官帽,打断他的腿,他也要见一面。秦仲海已经成了废人,脸上刺字,左腿被斩,琵琶骨也被穿了。看到豪迈不羁的秦仲海成了这样,卢云没有说话,默然离去。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卢云要舍生取义,他要赌一把。在这抉择之时,顾倩兮也给了卢云一份选择,明日午时到城南凉亭见她。明日午时正是秦仲海问斩之时,在爱情和兄弟面前,卢云选择了兄弟,他连夜挖掘地道又以偷天换日之计救出了秦仲海,准备带他流亡江湖。秦仲海知道卢云是赌命,会竭力照顾自己,但他不愿拖累兄弟,自己离去了。卢云只能返回京城,而顾倩兮还在等他。人生第一次选择,卢云终究是没有失去,更是与顾倩兮即将成婚。
只是因卢云又引发了一场动乱,天下动荡。秦仲海被卢云救出后,攀爬珠穆朗玛峰重新恢复功力,上怒苍造反,率人在少林寺大战。在少林密道之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天绝被杨肃观所杀。
天绝临死前只见到了卢云,他一直在等一个人。天绝在等一个独行于黑白之间的人,他不属于朝廷,不属于怒苍,他是天地最后的圣光,圣光不灭,黑暗不至,修罗不临。最终,天绝只等来了卢云,留给他一句话“金水桥畔龙吐珠,少林佛国大旱年”。秦仲海随即到来,告诉卢云千万要忘了他天绝的遗言,否则天下江山即将易主,从此改朝换代。
少林比试,揭开了朝廷与怒苍的正式大战。带十万大军出征的主帅杨肃观七天不见踪影,朝廷大败,京中尽知天绝僧害己误人,杨肃观不堪大任,少林寺徒有虚名。
杨肃观彻底垮了,昔日的同僚都与杨肃观拉开关系。卢云与杨肃观交情本不算深厚,这时却反倒生出好感。杨肃观也向卢云问了那个无数人追问的问题,天绝临死说了什么。很多大人物都问过卢云,他始终守口如瓶,看着落魄的杨肃观,他还是说出了“金水桥畔......”话未说完,伍定远赶来了,杨肃观最后只是向卢云说了一句话“听我的劝,离开京城,你不合适这里。”
最后的抉择
卢云不知道的是,金水桥畔四个字引发了天下大变。金水桥藏着一个大秘密,正统之宝传国玉玺就藏在这里。当年先皇御驾亲征失败,玉玺随着他失踪,玉玺现世意味着他将出现复辟,当今皇帝最忌讳的就是这件事。只靠这四个字,杨肃观找到了玉玺,又借着艳婷之手,在柳昂天府上举办满月酒大喜之日,让卢云将玉玺送进了柳府。
玉玺现世,柳昂天被满门抄斩,只有几个忠心手下护卫着他的妻儿逃跑。卢云再次面临一生最大的选择,他与柳昂天关系不深,虽然号称柳门四杰,但在柳门时不过是个马弓手,他靠的是自己的才智靠的状元,离去完全可以抽身事外;另一边,卢云即将与顾倩兮成亲。卢云退却了,没有人怪他,他能帮忙救出柳昂天的妻小已经对得起柳昂天了,没有必要随这些牵连深厚的叛逆前行了。只是,柳昂天的家人没能逃脱,在卢云面前,他们的大船被朝廷军马射成了火船。
卢云见证了景泰王朝的最后一宗惨案,也见证了政争的残酷无情。这一刻的卢云茫然了,忠君报国、为天地立心都是那么可笑。更要命的是,柳昂天的夫人把小儿子留在了密道,还有那方玉玺。看着地上的玉玺和锦盒,卢云明白了,是自己害了柳昂天一家。其实,就算不是这样,卢云也会保护那个婴儿。为了这个婴儿,卢云再次舍弃了顾倩兮,舍弃了官服,舍弃了一切。
为了这个婴儿,卢云遭遇无数次追杀,他终于逃到了怒苍山。怒苍山是天下英雄的故乡,怒苍之主秦仲海更是卢云最好的兄弟,天下之大也只有怒苍山能救这个婴儿了。
卢云给秦仲海送来了一份“大礼”,正统之宝和柳昂天遗孤。皇帝已经疯狂了,玉玺在哪就要承受他的怒火,三十万大军包围了怒苍山。秦仲海别无他法,只能求和,他需要的是交出玉玺,柳昂天的遗孤,还有那个潜逃的男子。幸好没人看清卢云的面貌,可以用其他尸体代替,但没有婴儿。秦仲海只能让卢云做个选择,交出孩子他还能平安回去,拥有一切,另一边是什么都失去。
卢云不要选,秦仲海只能替他选了。为了山寨,秦仲海一刀劈向了孩子,卢云以命相挡,挡住了那一刀。朝廷大军已然进攻,秦仲海只能再来一刀,关键时刻方子敬拦住了他,带走了卢云和孩子。
只因那玉玺发生了太多,而这一切不过是杨肃观复辟的布局。柳昂天被灭,卢云上怒苍,朝廷大军进攻怒苍,趁着京中空虚,杨肃观顺势复辟,在这其中卢云是最关键的一环。也是因为那方玉玺,卢云失去了一切,他失去了挚爱,失去了兄弟秦仲海,杨肃观设计他,伍定远背弃他,他不过是最可怜的那个人罢了。也是因为那方玉玺,秦仲海和方子敬师徒走向了决裂,怒苍投降。天下变化竟然在卢云这个可怜人身上,他已经承受不住了。
孤独的侠者
卢云离开怒苍,走向了尘世,走向了最后的旅程。这是自己的选择,在最后的旅程,只有卢云和婴儿,还有无尽的追杀。这条路前面没有路可走了,只有一路打下去,打到底、打到死。
最后的旅程,卢云如同丧家之犬漂泊。紧随着的是各路追拿的人,他们要玉玺,也要柳昂天遗孤。没人能救卢云,他只有求卓凌昭保佑他成为新的剑神。天下无道,所以以武犯禁,世间唯有最霸道的剑神卓凌昭才能杀出一条路,昆仑剑出血汪洋,千里直驱黄河黄。卢云终于学会了昆仑剑法,剑芒重现江湖,横眼睥睨的卢云手提云梦泽犹如卓凌昭重现江湖。只是,这个时代容不下卢云这种人,他也累了,他跳下了瀑布。
卢云没死,却被困在瀑布下十年。十年,卢云练出了无比精纯的绝世内力,学会了剑神绝招霞光万道,学会了防御无敌的正十七。十年生死两茫茫,天下一切都变了,正统都已经复辟了,卢云成了前朝状元,故人死的死、反的反、嫁的嫁。一切都回不去了,但卢云还是卢云,他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幅面担,但他心中还有着永恒不变的正道,他依然关心的是“这个天下还好吗?”
正道,就是做对的事。杨肃观已经建立了佛国,当他讲解政道之时,正道竟那么可笑。只是,卢云依然在说求不到我心里的道,我可以回去卖我的面,便算世人说我是孔门叛徒,我也不在乎。正道永远能少,朝廷和怒苍打得难分难解,天下百姓受苦受难,只有正道才能终结一切。心怀正道的儒侠卢云是最后的圣光,天再大,也会被圣光照亮。卢云也是人间最后的君子莲,淤泥再多十倍,也不曾动摇他的志向。
在《英雄志》四大主角中,卢云是最苦的人,他也是个让人敬佩的人。卢云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好人,是最让人放不下的人,只是又没人愿意做他这样的人,在所有的选择年前,他丢的永远是自己和挚爱亲朋。为了正道舍弃了一切,所以卢云只能孑然一身行走在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