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成亲日遇山匪她跳崖保命,回家却发现父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兰鸢坐在绣架前绣花,绣布是顶级的天水碧软绫、绣线是夹杂着金银的冰蚕丝线、绣针则来自百年制针老店乞巧阁。

她抬手穿针,穿线于绣布,手腕灵动间,耀目金线绣成的凤纹跃然布上。她又将绣布翻转在背面收针,同一位置处,该面由银线与冰蚕线交织而成的冷月清泠生辉。

徐棱一直候在一旁,见她伸手揉酸痛的腰背,眼底泛出丝丝心疼。他替她收了绣布,又扶着她在榻上坐下,往她背后塞了个靠枕,才肯没好气道:

“你何必枉做好人,他莫家污了进贡皇室的绣品,自有他莫家人领罪。你如今替他莫家劳心费神,将来皇家的赏赐也是入了他莫家门,你不过白白替旁人做嫁衣罢了。”

彼时,皇城里的太后贺八十千秋,江南总织造局命各苏绣名坊上供贺寿绣品。各坊摩拳擦掌,纷纷拿出看家本事欲拔一头筹。谁都知道,入得皇家眼便意味着日后之路的顺遂荣华。

莫家的锦绣坊乃姑苏绣界翘楚,名下绣娘各个技艺非凡。为了将来能更进一步,莫家自然不会放过这等大好机会。

为此,莫家少主莫紫盈特使出杀手锏——异色双面绣。

苏绣技艺中,双面绣乃珍品,异色双面绣更是珍品中的孤品。若莫紫盈真能绣出,届时其他绣品谁敢与其争锋。

莫紫盈信心满满,莫家家主莫侗却踌躇不断。他在绣坊外徘徊良久,将漫天神佛都求了个遍,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莫紫盈呕心沥血终究棋差一招,为了遮住耀目的金线,她用三股银线下针。线厚则显杂乱,致使针脚、丝缕难以兼顾。

最终成品,一面金凤凌空展翅,可银凤一面却凤纹凌乱。只具其形的异色双面绣,就算能令人啧啧称奇,却也难登大雅之堂。

这样的绣品,自然不能呈贡到御前。可上报的名册已定,届时若交不出成品,那便是欺君之罪。

莫侗捧着绣品枯坐一日,终于在第二日带着绣品连夜赶去通州,叩响前缘坊的大门。

坊主兰鸢接下这项万难任务,熬了三天三夜改制绣品,将银凤身上的乱纹悉数剪去,收线补纹的同时,以一轮皎皎明月做替。

“异色异形双面绣?”候在厅中的莫侗惊讶得眼如铜铃,他捧着绣品激动得直哆嗦,“你竟真的练成了这技艺?”

兰鸢以为他在责怪自己炫技,遂轻声解释道:“莫坊主见谅,莫少主用针颇重,我就算改针也难掩绣布中的漏洞,只能斗胆以明月换凤身。月夜有凤栖梧桐,寓意也是极佳。”

她垂眸,并不看他。

“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莫侗连连摆手,双唇不住地哆嗦,眉目中的愧色难掩。

他跌跌撞撞上前一步,想要轻抚一抚兰鸢,可徐棱却拦在了前头怒目而视,说什么也不肯他靠近兰鸢半分。

兰鸢轻轻摆手,却也没阻止徐棱的动作,只站在他身后,叮嘱莫侗道:“莫少主年少气盛,但须知刺绣一途最忌心浮,她的双面异色绣技并无不妥,不过急于求成才失了水准。

“双面异形之技艺与异色之技法并无多大不同,她只要肯静下心来拿着我的这幅图潜心研究,定然也能有所突破。

“若皇家再求,你们可推脱说此技耗时甚大,多为她争取些钻研的时日也就是了。”

莫侗没想到到了此时,兰鸢还在一心为这副绣图、为他莫家圆谎,一时间更是愧疚得老泪纵横。他眉宇里痛色翻涌,几乎要踉跄着跪倒在兰鸢面前。

“莫坊主还是早些回去吧。”兰鸢不敢受,忍住欲相扶的动作,转身急走数步。

“沅儿。”莫侗再也忍不住,急切地上前欲扯住兰鸢的衣袖。

听到这个曾经分外熟悉且亲昵的称呼,兰鸢心神震动,脚下似有千斤之重,便是半步都迈不出。

徐棱气得半死,他死命拦着莫侗,口中讽笑连连:“莫坊主少在这边假惺惺地胡乱攀扯关系,当年也不知道是何人,一力否决了兰鸢的身份。”

眼前,似乎又浮现出漫天的大火。兰鸢驻足苦笑,终究没有回头,愈发淡漠道:“莫坊主,莫家的莫蓝沅早就死了。我姓兰名鸢,乃前缘坊坊主,与莫家毫无半分干系。”

2

锦绣坊的莫蓝沅是一名被织女星君眷顾的女子,据传,她尚未学会说话时便能拿针引线,五岁稚龄时便能绣成图样。至十岁上便学有所成做双面之绣。

其绣品图案秀丽、绣工细致,兼之其构思巧妙又针法活泼,所做之品一经面世便遭哄抢。

这等绣界奇才,几乎能称得上是锦绣坊的金字招牌。

锦绣坊传承数十代,也曾出过几位以绣技立足的女当家人。兼之这一代的坊主莫侗膝下无子,莫蓝沅的承嗣女身份几乎板上钉钉。

可惜,就在莫蓝沅及笄三年之后,莫家男丁诞生,宣告莫府后继有人。而此时的莫蓝沅,已成了诸人口中啧啧叹息的未嫁老女。

莫侗觉对不住莫蓝沅,重金许媒人为女儿寻找可心意的人家,千挑万选后终于挑中天津卫的乐家。

乐家祖上原姑苏人士,北迁至天津卫后做贩卖江南丝绸的生意,几代经营下来也称得上豪奢一方。

乐家二公子乐聪年方二十,为人温润又样貌堂堂,家族生意也料理得妥妥当当。只他一心想寻个绣技出众的美貌娘子,挑挑拣拣了多年都没肯轻易松口婚事,惹得家人焦心不已。

如今双方都是“正瞌睡恰逢枕头”的良机。

两家人一合计,莫家叫莫蓝沅隔着屏风窥一眼乐聪,乐家取了莫蓝沅的绣帕叫乐聪细瞧。二人皆含羞带怯了一回,惹得两家长辈眉开眼笑地定下了婚事。

那场婚仪极近奢华,无论是乐家的聘礼,还是莫家的嫁妆,都轰动了整个姑苏城,直到多年之后仍旧为人津津乐道。

那年的莫蓝沅披上亲绣的嫁衣,在亲友的祝福声中、满城人的艳羡目光中登轿临船。

姑苏至天津卫的路途遥远,她拜别父母泪洒运河畔,在船行一月有余后再换陆路通行。

宽阔平原已没在脑后,多山之路更为坎坷。山匪出现得猝不及防,就如同那日原本晴好的天气,忽然就乌云翻滚一般。

迎亲队伍早就在看见山匪的瞬间四散开去,代兄迎亲的乐家三公子因所骑之马受了惊,被倒霉地甩到地上,自然成了山匪们的囊中物。

安坐于轿中的莫蓝沅更没逃得成,第一时间便被拖出了轿外,丢在嶙峋不堪的山路上。

山匪们提着大刀,眸中的目光分外地不怀好意。那锋利的大刀架在乐三公子肩头,吓得他早软了腿肚子,根本爬都爬不起来。

“男的捆了丢牢里去,等他家送银钱过来赎。至于这新娘子,估摸着她夫家也不会再要了,不如抬回去给老大做个压寨夫人。”

山匪们看着抖成一团的乐三公子与鬓发散乱的莫蓝沅,话语里的轻蔑与讽笑几乎响彻云霄。

当时的莫蓝沅心中只有绝望,一个被山匪掳劫的女子哪里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她曾经见过姑苏城里的一貌美小娘子,不过是在花灯会中与家人走失,被几个地痞流氓言语调戏了一回,便被外头的风言风语侵蚀得不成人形。

没过几月便自挂了枝头,了了那原本能够岁月静好的一生。

她也是自幼听着《女诫》、《女则》长大,哪里会不懂得女子贞洁之重。彼时所愿,不外乎任是如何都绝不能拖累家族名声。

她霍然突围,就在山匪们猝不及防的刹那,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外奔逃。无奈弱质女流的脚程如何比得上漫山奔走的山匪。

她逃无可逃,想着不若求了自我了断,还能挣得一个贞节刚烈的美名。因怀此念,她决然跳崖,不给山匪们一丝将她拖回的机会。

自此,姑苏莫蓝沅,成了教化闺中女儿们克己复礼、三贞九烈的正面典型。说起她为保清白不惜跳崖的壮举,诸人皆赞莫家教导有方,莫家生意也因此更上一层楼。

忆起往事,兰鸢感慨良多。徐棱赶走莫侗后担忧前来,在她门外踌躇徘徊。

许久,兰鸢开门,对着他展颜一笑:“我都不是从前的我了,你怎么还像以前一样,顾左顾右地瞎担心。”

“这不是担心习惯了么。”徐棱挠头,见她语气轻松,心中终于缓缓松下一口气。

自从相识起,徐棱便一直在为兰鸢担心。初遇时,他担心她活不过来;后来,他又担心她活不下去。

3

徐棱是在悬崖下捡到兰鸢的,彼时的兰鸢浑身是血,若不是胸口还有一丝起伏,他都以为那不过一具尸体。

他拿目光粗略扫过,瞧她衣衫虽破烂,却是绫罗锦缎的料子,想来必然出生于富贵人家。为了有可能的丰厚报酬,贫穷了二十余载的他思索良久,还是想法子将兰鸢扛回了家。

家中无余钱请大夫,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鼓捣了些从前救治摔伤小动物的草药勉强治着。兴许是兰鸢命不该绝,在昏迷了三天三夜后终于转醒。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醒来后的兰鸢报出了天津卫乐家的名讳,听得他乐得笑眯了双眼。

乐家乃大户,自己救了他家的少奶奶,若再能平安送回去,那给出的报酬没个千儿,也得有八百。

他略一思索,便扛着弓箭上山打猎,用几只傻狍子租到了一辆简陋破败的马车。就她这般苟延残喘,实不像能独自撑到他报信回来的模样。他决定送佛送到西,带着她一同上路。

他驾着车,本想朝着天津卫的方向一路狂奔。但兰鸢的身体实在虚弱至极,任何稍微动静大些的颠簸都足以让她胸腹剧痛。

他被逼无奈,只能尽力克制车速与自己激动的心情,悠悠驾着马车在官道上慢行。

走的时间长了,他便想与兰鸢搭话。自从父母死后,他在深山中独自生活了多年,每日至多对着花鸟虫鱼自言自语。

可兰鸢却甚少答话,她多数时间是闷在车中,若不是断断续续的咳嗽,那一帘之隔的车内恍若空无一人。

他摇头,暗暗腹诽这些个闺门女孩儿的呆板与无趣。他这些天也听了外头的一耳朵,大体知道了兰鸢跳崖的过往。

俗话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她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就为了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名声,就轻易地放弃生命,值得么?

“值得。”这一次,兰鸢难得地接了话。

因为车轮轧到了一块石头,车子的猛烈颠簸牵起了她的伤,她猛力咳嗽了几声才喘匀了气,气力虽弱,语调却是郑重。

“那日若我不跳崖,我便会被捉去山上。无论是否失去清白之身,我那夫家都不会再容得下我。

“届时,夫家休我或谋害了我,世人都只会骂我一句‘活该’,无一人会为我惋惜。

“可我娘家却会因我之故名声大跌,钱庄无贷、生意无门、姐妹难说嫁、兄弟无娶妻。

“娘家生我养我一场,我不谈光耀门楣报此大恩,但也绝不能拖后腿。儿女为父母前世的债,此生投胎来还,岂能再做不义之举。既都是要死的,自然要让自己死得有价值一些。”

“可人生在世,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活一下呢。”他不懂,待要再问,兰鸢又掩了口,在车中闭目养神,静得仿佛如一尊会喘气的木头人。

道不同,二人再次彼此无话,一路仅闻车轴“吱呀“作响,惊起泥尘几许。

城中热闹,他用仅剩的碎银给兰鸢订了个客栈房间,又请客栈的老板娘替她仔细沐浴梳洗了一番,自己则去乐府报信。

等他回来时,兰鸢已洗漱完毕。洗去血污与泥垢的兰鸢,在他眼中便如同天女下凡,晃得他几乎花了眼。

原来,冥顽不灵的木头人还是一个大美女。一念从心头闪过,他匆匆低下头,暗嘲自己的异想天开。

大户人家的少奶奶,本就不该与他这般山野的草莽猎户有任何的交集。这短暂的一路同行,不过是上苍赐予命运时点错的一点子机缘罢了。

须臾,跟着他进来的男子越过他,飞快地走到兰鸢身边。兰鸢亦笑脸相迎,柔弱身姿尽显羞涩。二人并肩而立,远远瞧去便如同一对金童玉女般。

他将头埋得更低,陡然生出一股自卑之感,暗笑自己当初的那点子痴念。在将兰鸢扛回家中时,他是曾妄想过,妄想着她能如说书先生口中念叨过的那般,对他这救命的大恩以身相许。

可他又转念一想,一个为了贞洁便能轻易断送性命的女人必然柔弱如菟丝花,哪里能与他同甘共苦,生存于荒山野岭之中。

4

可是,他的这个念头没升起多久,便被兰鸢的另一副模样给惊到。

密闭的假山洞中,早已过上养尊处优生活的兰鸢忽地将他拉住,沉静的眉眼里敛着郑重:“徐棱,跟着我一起逃吧。”

徐棱懵懵懂懂地看着她,明明那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楚,可连字成句,他怎么都理解不过来。自从那日乐二公子接回兰鸢,他作为乐家的恩人便享受到座上宾待遇。

乐二公子说对待救命恩人,便是如何周全也不为过。这些日子以来他过得甚为快活,一应住行皆有小厮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颇让他有几分乐不思蜀。

他本以为,住进内院的兰鸢也生活闲适,唯一需要操心的不过是婚仪何时举行。

兰鸢本也以为,自己的后半生在重遇乐二公子时便会回归正轨,可那些想忽略都忽略不掉的蛛丝马迹,却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她:乐家有大问题。

她进入的并不是乐府,瞧着布局不过是一处别院。院中除了乐二公子,乐家一应主子皆不在内,丫鬟们虽毕恭毕敬地伺候着,可眼底的幸灾乐祸与轻蔑时常藏不完全。

外院的消息捂得严实,轻易传不进垂花门内,就连乐二公子安抚她的借口都十分地冠冕堂皇:

“你死而复生的事儿太过离奇,需得给我时间筹谋,才能不错了你的名声。毕竟,自你跳崖到现在,已是过去了半月有余。”

兰鸢说起这些的时候条理分明,语调更是格外镇定:

“我曾试探着说要去庙中还愿,乐二公子却驳了我的请求。他竟不让我出现在人前,后我又听闻,这段时间你竟也出不得府,这便不得不让我怀疑其他的动机来。”

徐棱愕然,仔细一想这段时间自己确实没出过府去。

原因无他,乐二公子派来伺候他的小厮守得紧,每当他有了外出闲逛的兴致,总能想方设法地叫他不能成行。他从前还以为是意外,如今才察觉出几分不对来。

“我疑窦丛生,只能使了些手段收服了一个小丫鬟。她给我带来讯息,说外头的百姓们依旧对我跳崖保节的事儿津津乐道,而姑苏传过来的消息,是我莫家退还的聘礼已在返程的路上。”

兰鸢咬紧后槽牙:“可我明明记得,在我被乐二公子接过来的第二日,我便修书请他替我送去了姑苏。”

她不得不心生警惕,乐二公子秘而不宣她的存在,只怕存了不得见人的心思。她从来都记得,自己与乐二公子乐聪的两情相悦,不过是说与外人听的障目之言。

莫家生意上出了差错,资金周转不灵,乐家的聘礼便是亟需救命的良药。

乐家贩江南丝绸北卖,生意做大的同时有心在苏绣绣品的交易上分一杯羹。两家求合作,绣技登峰造极的兰鸢便是莫家示好的底牌。

这些事,乐聪清楚,兰鸢也明白。是以,兰鸢从未指望过能与夫君举案齐眉,只盼着能相夫教子地过完这一生。可时事易变。

她成亲途中遇山匪,被逼无奈跳崖寻死保了清白,未经叩拜天地的婚仪足够让乐家毁约。

可如今她平安归来,臂上的守宫砂犹在,乐二公子却“囚”了她,“囚”了知情的徐棱,甚至还偷偷掩藏她还活着的事实。

她将过往情形挑挑拣拣地说与徐棱听,微蹙的眉头难解:“既我父母已退还了聘礼,必是乐聪找到了能证明我确实死去的证据。

“他从前还肯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不外乎是在等莫家死心彻底放弃寻我。等莫家将我销了户,便是他为所欲为的时候。届时我尚能存下一息,可你恐怕得丢了性命。”

当初乐二公子既然为了她的刺绣手艺而甘愿献出当家主母的位置,那如今定然不会轻易伤她性命。

可深宅大院的肮脏手段从来不少,要拿捏住一个人最行之有效的办法,便是将其变成主家的私有物。

换良为奴,有时候也不过是给官府打点些银钱的小事。可徐棱就难说了,本就是山野里的无户籍之人,悄悄弄死都鲜有人知。

徐棱恍若在听天方夜谭,他有些惶然,六神无主道:“那要怎么办?”他如今与她势单力孤,哪里能逃得出这层层包围的乐府。

“自然是逃了,”兰鸢虽没有十全把握,但神情与话语里皆无半分惧意,“我已筹谋了些许时日,如今还需你与我里应外合。”

徐棱被她话语中的坚定慢慢安抚了心神,他再次惊奇地看向她。这同行的一路,他以为他救的不过是一娇娇小娘子,却不知她遇事竟是这般冷静自持,又是这般足智多谋。

从前的轻蔑一瞬间烟消云散,他目露钦佩,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5

兰鸢的计划并不复杂,不过是挑了个月黑风高的夜,诓了乐二公子与她独处,又想法子绑了他,再让徐棱假扮他带自己出府罢了。

这个计划需天时地利与人和。

兰鸢实施计划的那一晚,夜色浓得遮天蔽月,守门人则集体跑了肚,面红耳赤的丫鬟们被赶回下人的庑房里,任是谁都不敢随意伸头张望。

至于乐二公子,直到被绑到床上之前都是一副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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