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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
殷志鹏刘凌云郑小易李美玉李雪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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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志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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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访者殷志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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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思涵聂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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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雨航
年1月23日,南京南站
一对情侣在等待回乡列车的间隙
夫子庙因为疫情的来临而被迫关闭。在尤淼看来,这可不是太好的消息。尤淼在夫子庙的一家餐厅只做了两天工,就被宣告歇业,这也意味着他的计划被迫按下了中止键。
几天以前,周围还是一切如常,尤淼还在安排着他的兼职计划。每天按时去往夫子庙,晚上九点趁着夜色未晚按时回到宿舍,中午时分再挤点时间休息一个小时,这是尤淼在年春节计划清单上——唯一的打算。
但是,早晨七点半就要到达夫子庙,这对于开启寒假模式的尤淼来说,是有点早了。二号线上的南大仙林校区站也只不过是在六点出头,才迎来它一天中的第一班车。七点半真到不了,尤淼仔细考虑过。他和夫子庙餐厅的负责人打过招呼后,便改成了九点钟。
如此,尤淼得到了恰如其分的工作时间安排,尽在掌握之中。
01
尤淼是南京大学研究生三年级的学生,仙林校区四组团宿舍是他春节饮食起居的“根据地”。回家,或者说回到离南京并不远的杭州郊区小城,如同研究生一年级时一样,并不在他的过年计划之中。打工兼职经验颇丰的尤淼深谙春节期间旅游饮食市场人力资源的稀缺,“因为过年大部分人都要回家”。他是那些选择留下来的人之一。
夫子庙是个巨大的人流量“聚宝盆”,每年春节期间都能带来近万的游客,尤淼今年选择在此地兼职打工,无不有这方面的考量。
疫情断了尤淼的攒钱路。在餐厅打工的那两天,生意便略显冷淡了,大家纷纷都在议论这次的疫情,“果然,没出两天,这个景区就关了。”尤淼谈到。但他所在的餐厅还有一线机会,店里的老板推荐说可以做无接触送餐,就这样,尤淼又坚持了几天,但之前谈好的“过年三倍工资”、“过年福利”,还不知有没有保障。
这份工作停止了之后,尤淼有尝试过线上兼职,例如,线上电话实习。“没有工资,唯一的好处,是听到公司内部大佬的讲话,”尤淼说,“还有出物理题目的,钱应该比较好赚,但是都是需要理工科的。”而尤淼是一名文科生。
打工计划无疾而终。尤淼坐地铁时,发现一个车厢里面就一两个人,他感觉出来威胁有点大。“还是自己的命比较重要,而且如果自己感染了,会误及他人,就更加危险了。”接下来的日子里,尤淼没有其他选择,只好呆在学校。
四组团以南1.2公里处,号称仙林校区“CBD”的一组团也转变了“城市功能”,变成单一的住宅区,成为留校生的另一留守根据地,而陶方就住在当中的五栋三楼。
学生宿舍三栋,大部分学生已经离校返家
一名留下的同学在售货机前
这是一次短暂的迁徙,陶方由原来所在的三栋迁到了隔壁的五栋——这是寒假集中住宿计划要求的。虽说是集中住宿,但对于陶方而言,也并没有两样,因为陶方落单了,他刚好是那个要一个人住的。
02
来自西南边陲的陶方今年依然没有选择回家,延续着他去年的个人传统。“我家比较偏远,飞机只能飞到昆明,再坐大巴到那个市,要花上18个小时。”绕来绕去的云南山路更使得这位大三男生坚定了春节不回家的决心。
陶方的亲戚“比较难缠”,会不停地问他为什么不回家,陶方似乎从中听到了带点责备意味的画外音,“你怎么能够这样”——“把我定义成非常态、不正常的”。但他的父母却容易说得通,有了去年的先例,今年的沟通顺畅不少。陶方觉得,“爸妈那边更多的还是理解吧,他们知道我的性格。”爸妈理解了,年龄相仿的表姐却没有理解,陶方遇到了今年的对手。
春节前十天左右的一个晚上,陶方与表姐煲了两小时电话粥,尽管在上海的表姐开出了不少具有诱惑力的条件,他也没有答应跟着表姐一起回云南,陶方取得了小胜。
去年春节,陶方也是一个人住,但谈不上落单,起码新分配的室友住了几天才回去过年。陶方回想起去年的那段日子,至今仍觉得爽味有余。“去年春晚只看了岳云鹏的相声,我很喜欢,”陶方夸张地描述道,“在宿舍里面呆得太舒服了,昏天黑地,时间完全不正常了。”
四组团宿舍有独立卫浴和热水器,陶方看中了这一点,似乎迁徙得越远住宿条件越好,而今年只能就近入住,热水器是注定享受不到了。
就算是在“集五福”成为新年俗的氛围下,去年的陶方也没有加入到这场春节狂欢。偶尔到楼下“唱吧”唱两个小时的歌成了他无聊的宣泄口。今年的陶方事后回想,淡淡地说,“没什么可干,就一边听着耳机一边走路,现在想起来挺无聊的。”
其实,陶方去年的留校生活是充满了各种计划的,学习上的不如意让他给自己设下了“报复性熬夜看书”的狠话,但自己事后觉得,说得挺狠,做得不狠,一个人待久了反而难受。陶方给去年不回家的生活做了个比喻,说是有点像鲁滨逊生活在孤岛里面,自己跟自己说话,做什么都是一个人。
03
陶方也曾为自己而困惑,困惑自己为什么不想回家过年。思考良多后,他将不回家过年的原因用一种学术性的口吻归结了起来。他觉得个中缘由不是靠主客观二分说解释的,而是空间二力说——想去之地的吸引力和欲留之地的推动力互相作用。
“很烦吧,家那边的吸引力不大,没意思。”他补充道,“南京这边没有什么要推动我回家,反而是弥补自己、充实自己的想法在那一瞬间让我留下。”后来,陶方又想了想,觉得自己其实是想要显得很有态度,“不回家过年给他们看看”,这是一件颇具挑衅力的事。
陶方与尤淼不同,他将不回家期间的主要活动场地局限在了校园内。逸夫楼常年开放,春节也不例外。除了宿舍,逸夫楼就成了陶方另一个学习阵地。
偶尔去操场跑跑步,或者骑着单车在周围兜兜风,也是他今年的既定日常计划。“对了,我对春节期间的电影也很期待,到时计划看个几部。我还要完成假期的视频剪辑作业,除夕晚上就交,再上街给自己拍点东西。”陶方把自己安排得满满当当。
年1月17日,学生宿舍三栋,临走之前,
宿舍的主人给小门挂上了春节对联
陶方还在寻找令他舒适的点,或者说,真正的爱好。“不过,我对我个人太不信任了。”他自感。
疫情开始后,校外的很多地方变得冷清了许多,仙林校区南门安排了值班管制,陶方想出去,得走遍5道关卡——宿舍楼下测体温、登记外出理由、校门登记从何来到何去、比对花名册、回校量体温,即使仅仅只是去逸夫楼坐一会,保安也会让他登记健康状况,测一测体温。
陶方因此减少了很多外出,去电影院看电影改成被窝内刷电影,操场跑步变成室内运动,校外拍摄改为饭后溜达。但陶方觉得疫情对他学习这块影响甚小,该看的书还是要看。
另一边,生活在鼓楼校区的大三生吴桐却让疫情糟了心。她在网上购买的5本考研资料至今才到了1本,该看的书暂看不得。吴桐自称为“留守大学生”,她的父母在外地打工。据宿管阿姨透露,和吴桐一样留守学校的学生,在鼓楼校区还有70多个。
吴桐的家住苏北小城,“在家学习很不方便”,所以吴桐也选择留下来,为今年的考研复习做准备。吴桐不太担心家那边的思念与牵挂,家里的爷爷奶奶还有很多孙子孙女,她揣测道,“他们好像不是特别需要我来陪。”
但吴桐坦言,不回家的选择会让她感觉自己“惨无人道”、不道德,吴桐的父母时常跟她吐露出“特别特别想你,会吃不下饭”之类的话语,这让吴桐在心中莫名自责了起来,好像处处是她的不对,“但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我就是不回家过年而已。”
吴桐觉得,这是一种“不能理解的羁绊”,也是一种“不同年代的人之间”在生活思想上的冲突。
04
然而,平常日子里的吴桐并没有很“惨无人道”,她常往家里面寄点东西,视频电话也是很经常使用的感情联络方式。
相比之下,陶方不喜欢自己主动打电话给爸妈。陶方觉得,一个是父母——或者说,家的“那个感觉”变了,另一个,是整个家乡的感觉没有了。在这“变了”、“没了”发生之前,陶方家里经历了一次变故。陶方上中学的那会儿,父母所在的工厂破产,父母成了下岗工人。
工作单位的荡然无存,对于陶方一家来说,也是从前的家的远去。从前的陶方,在一个工厂里面长大,父母在工厂上班,一家生活在热热闹闹的职工大院里。那里有良好的生活环境,还有一群可以一起玩的小伙伴。工厂没了以后,职工大院随之散伙,陶方的父母开始外出城区觅工。
陶方觉得有点伤感,“我再回去之后觉得味道不对了,不再是那个熟悉的世界了。”
从前职工大院过年,是陶方很期待的大事,工厂广场上会举行一些活动。他时常怀念以前那很好的氛围,虽然说没有很特别的过年习俗,却依然开心。说着说着,“套圈”、“滚圈”、“猜字谜”······小时候玩过的过年游戏,陶方到现在还都能脱口而出。
工厂破产之后,陶方的父母经常说些陶方不太愿意听的话,“会说要考公务员,要稳定之类的,他们的身世境遇告诉他们要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要拿稳定的钱,要快速拿。”陶方很无奈。
要拿钱。尤淼打工,也是为了要拿钱。尤淼没有犹豫回不回家的问题,打工还完贷款才是更紧要的事。疫情没来之前,尤淼“会把能打工的时间排满,能打多少是打多少,把过年七天的钱赚了,就是目标”。他说服了自己,暗示自己不想享受,也不能享受,所以他没有制定任何出游计划。
05
从本科时期开始,尤淼就背上了债务,其中主要一部分来自学校的贷款。“虽然学校贷款无息,但我不喜欢那种背债的感觉,压力特别大。”尤淼打趣道,“如果我是那种什么校园贷,我就完蛋了。”还钱也要有一个小目标,而尤淼决定在一年之内还完,因为如果没书读了,无息借贷会变成有息的。
嘴上说着过年坚决不回家的他,心里也会偶尔感到失落。
在往年,不回家能换来的物质补偿会令他开心一会,但今年可能没有之前那种愉快了,物质上的回报开始不能弥补那种失落感。尤淼感觉这小小的失落来自于跟别人的不同,别人至少过年都还要回去,而他还留守在学校。
住在一组团的陶方不曾这样想过,周遭的氛围没有给他带来强烈的刺激。即使看到新街口上的每一个人都面带笑脸欢喜过年,他也不会刻意去和他们对比,而是淡然处之。“我已经能预料到孤独了,也不害怕,是很决绝的。”陶方确信这一点。
年2月16日,仙林校区南大门电子屏上
打出的防疫标语
留校的陶方,最担心找不到水果吃,去年就是如此。虽然今年有点不一样,过上了疫情防护生活,但陶方还是努力去和园,买上了水果。校内的教育超市至今没有营业,但也推出了线上预约服务,可以和工作人员描述要买的东西,然后再送到学校,自行领取。
尤淼觉得这样肯定比较贵,人家还要跑腿费这些东西,中间又是一个沟通的过程,想想就算了,如果自己要买什么,还是辛苦一点去和园买的好。
为了照顾留校生的疫情生活,学校也购进了一批黑色口罩,统一发给学生,每人两个。尤淼试着扯过口罩,一扯就容易破,“反正我觉得很不可靠。”陶方比较少外出,所以两个口罩对他而言,换着来也是够用的。
06
前些天,陶方父母和他通电话时,有点急了。陶方父母觉得,不回家过年避免了一些坐车过程中的感染几率,但另一方面,他们开始担心陶方开学后怎么办,也正准备从云南的家里边寄送一些口罩过来学校。
除夕那一夜,刚刚完成视频作业的陶方感到挺累,忙活了一整个白天,东西也顾不上吃多少,便瘫在了床上,挑了春晚几个小品看。这一躺,就是两三天不出门,而外面已经是满城风雨——距离钟南山宣布病毒人传人已经过去了约一周。陶方在大年初一之后才外出寻找口罩。回想起来,他觉得那时候意识不太到位,没有想到和园几家药店的口罩全部脱销了,总之,有点后悔。
穿过一条路,便是学生宿舍六栋,这是女生集中住宿的落脚点。住在其中的玛依拉算是寒假期间校园的老熟客了。自打高中起,这位生于长于伊犁盆地的哈萨克族女生,就独身一人去往内地读书。
上了大学之后,玛依拉和家之间的距离没有因为换了个地方读书而更近了,她的常住地只是从南方沿海变成了东部沿海。如果想要回家,玛依拉仍然要横跨整个中国,坐上40多个小时的火车。
春节并不是哈萨克族的重要节日,除非小时候家旁边的汉族家庭过年,玛依拉才会感受得到这是另一个民族的传统。但哈萨克人也有哈萨克人的“春节”,对玛依拉一家来说,古尔邦节就是那一年中最值得庆祝的日子。
玛依拉虽然没有春节回家的习惯,但碰上古尔邦节,也不见得能回去,都会完美撞上上课时期。
年2月16日傍晚,民族餐厅门口
食堂管理员在为前来就餐的学生测量体温
寒假毕竟也是假,玛依拉的父母还是希望玛依拉能够回去,家里面只有她一个孩子。“我们家住得比较偏,我妈也会发现我回去之后会很无聊,”玛依拉说,“她也会理解我这个状态,也觉得路上花费的时间太多了。”
古尔邦节期间,玛依拉家的那边也会举办社区晚会,如果说有什么能和汉族的“春晚”相媲美的话,要数自治区举办的晚会了,而玛依拉小时候不怎么看,所以也没有太大印象。相较而言,住在鼓楼的吴桐享受到了市中心顶好的便利度,她会在节日里为自己增添点仪式感的东西。
只不过“举行仪式”的时间不是除夕,而是考完期末考的那一天——那时的她刚经历过令其窒息的九门专业课考试。
吴桐觉得,现在她的金钱资本的确很少,但是时间资本还是挺多的,留下来,无不是为了这时间本钱。“爷爷奶奶是农村人,他们可能不理解寒暑假需要争分夺秒地学习,他们不理解学生之间的竞争,对未来的这种考虑。”吴桐若有所思。
吴桐也曾为未来计算过,对于她这个专业来说,以后成为上班族,积累几年还是可以买房的,但她没有想过短时间内成家。
07
冬天的南京,热水太重要了。
鼠年的金陵城中,第一场雪初霁,却是在宣告着仙林、鼓楼两校区热水澡的停止供应。陶方万万没想到,前两天的他还在大胆预估澡堂感染风险不大——“每次去人都很少”,这又怎么会关门呢?
在校园BBS论坛小百合上,与陶方一样同受冷水澡侵扰之苦的学生纷纷发帖诉情,要求管理员给个说法。一连十几天,不同的“ID”接力在讨论区盖起高高的“楼”,但问题仍没有解决。吴桐比较有先见,宿舍里早就备好了“洗澡精灵”,虽然简陋了一点,最起码有热水。
吴桐想了想,可能是因为公共浴室会造成疫情传播,所以不开了。“就算开了也没人愿意去。”
疫情离陶方最近的一次,是得知栖霞区某小区的住户感染了。陶方专门上地图查了查这个小区,发现离学校只有几公里之遥。除此之外,他目睹疫情便是在手机屏幕后——陶方表妹给他发了个视频,里面有村里的大喇叭,用着云南方言大声宣传,原来是市里出现了一例病人。
陶方叮嘱父母,只要把自己该做的做好,就可以安心过这个生活了。而玛依拉,正在为在这样的时期不能和家人朋友在一起而感到遗憾,“父母也后悔没料到疫情爆发,就同意了我留下来。”
尤淼本来计划春节后再回家看看,可是现在这情况,能不能回一次家变得很难说了。
就算是回到了那个地方,村子里的人也会防着,不让尤淼进去。尤淼的父母不怎么用手机,只会和尤淼通电话。“之前跟父母讲不回家时,有点隐瞒我要打工还债这个事实。”尤淼并不想让父母担心太多,但也没有觉得自己很成熟,或者说,实现自由自主了——外界的原因更大地促使了他做出这些选择。
年2月的一天,仙林校区食堂空荡的窗口前
两位食堂人员在为留下来的同学准备晚餐
尤淼的父母在自家种了一两亩地,“地里长了白菜、西红柿、冬瓜、葫芦、黄瓜、茄子······不愁家里没有菜吃”,尤淼很是放心。大年三十晚上,食堂免费为学生提供了除夕套餐。尤淼那天去尝了尝,点了一份够单人吃的。
08
“作为一个资深吃货,我已经一个多月没吃一顿像样的火锅了。”要不是疫情封校,留在鼓楼的吴桐距离火锅店可谓近在咫尺。吃不到店里的,吴桐还有海底捞小火锅压箱底,吴桐说,也能暂时凑合着吃,不然起得晚的她差不多只能以泡面度日了。
有一段时间,玛依拉因为不想出门就没去食堂。有一天去吃饭时,食堂阿姨叔叔都很警惕地询问玛依拉,“是不是回家又回来了?”那一瞬间,玛依拉感到好似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气氛一度紧张。尤淼也碰到一个在食堂吃饭被问到这话的人,“那个人当时没有作声”——他对此依然印象深刻。
就算是走在校园外的道路上,也有人凑上前问尤淼,“现在学校可不可以回来?我家住南京,得回来做实验!”尤淼凭直觉想了想,门禁真正很严格的话,大概是在二月份开始后。“我接触到有些人仍然回来了,因为早一点的时候学校也没有拦。”
人有三餐,猫也要有。
以前的话,猫有脾气,看到尤淼都是不屑一顾,它们都有吃的。“现在啊,我去看它们,那些猫都会自己过来向我讨吃的了,”尤淼这次有底气了,“但我也不会喂给它们,我这里自己都没啥可吃的。”
陶方也只是稍微停一会,猫儿们就会围上来蹭他。他以为是猫想要人的抚摸了,后来才感觉到其实是它们饿了。他递给猫们自己吃的小零食,发现也没有很奏效。陶方想起来,“有见过几次专门来喂它们的学生”,陶方因此猜想——学校的猫只吃猫粮吧。“他们后面也不太来喂了,这么一想,南大猫还挺没有着落的。”
09
吴桐的家乡与山东接壤,之前就听说山东那边的监狱出现了集体疫情,好在父母居住的周围还没有病例。听说南京的疫情比较严重,吴桐的父母很是担心。吴桐在留校的日子里,只好慢慢说服自己冷静下来。“大城市没有口罩,十八线小城反而口罩很多,”吴桐觉得挺奇怪的。
宿管阿姨日常负责吴桐这些学生的防护工作,每天上报所有留校人员的信息,跟他们分享和学习一些防护知识。吴桐也会自己从知乎上获取不少科普知识,“我本身就对生物医学感兴趣,所以比较早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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