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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似乎是有神交的,并且还惺惺相惜的。毕竟,在光风霁月的大宋朝,他们都是钟灵毓秀山清水朗的人物。
年,晏殊想起了柳永
文/神仙鱼儿
(晏殊:《清平乐》剧照)
昨日,有人告诉我说官家要亲自来家中看望我,吓得我赶紧的写了一封短信,信中有说道:“我已经老了,现在又重病在身,实在不值得官家如此费心。”
信虽不长,写完它却还是费了一番功夫。这番折腾下来,竟让我昨夜失了眠。所幸官家今日真的没来,也算是听了我的劝,这让我这把老骨头甚是欣慰。
人家说我与官家之间,亦师亦友。虽有奉承之意,然而,总体来说,我还是挺满意也挺得意这个评价的。我老晏这一辈子也总算是还有个值得说道的名目吧。
(晏殊:《清平乐》剧照)
昨夜失眠,不知怎的,竟然想到了柳永。或许是因为前几日听说他已经去世一年有余,然而,竟然无人替他下葬,想不到他晚景凄凉,身后事更是无比凄凉。这实在是让我心有戚戚啊。
其实,我和柳永只见过一次面。哦,对了,那时候他还叫做柳三变。
当然,在此之前,我是知道他这个人的,甚至于还想过要和他喝杯酒儿听个曲儿,当然更重要的是要和他谈谈掏心窝子的话儿。
然后,他登门来找我了。只是,唉,他的这个登门时间可真是不合时宜啊。
(《清平乐》剧照)
柳三变登门的时间,是他被官家御批了“且去填词”的第二天。前一日的事情,我是在第二日早朝时候听说的。宫廷里看似森严,其实各种小道消息传得飞快。
听说,官家在看到柳三变这个名字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就是那个爱在青楼里写词的柳三变吗”,旁边的小太监立马接上说:“可不就是他么。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不光咱们大宋朝,就连西夏国和辽国也在传唱他的词呢。”
现在想来,那位公公应该是真心喜欢三变的曲子,所以有机会便赶紧给偶像作些宣传。然而,他咋就忘了,西夏和辽那两个乱臣贼子,正让官家心烦着呢。所以,他的那一番话,犹如抱着柴火去救火,妥妥地帮了倒忙啊。
然后,官家便把柳三变的名字从名册中给黜掉了。说来,这三变也真是怪可惜的,一连考了三次,好容易才高中的啊。这下可好,没了。
还听说,官家在划掉柳三变名字的时候是这样说的:“此人好花前月下,好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且去填词!”我老晏说句不该说的话,其实吧,官家也是蛮熟悉柳词的。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这不正是三变的词么,而且还是他的新词。
(宋仁宗:《清平乐》剧照)
哎呀,多嘴了。告罪告罪,还是说回柳三变的登门拜访吧。当门房告诉我柳三变来访,我立刻便知道他所为何来。我当时便想,这家伙的情商咋这么低呀。他刚刚被官家给黜落了,难道我能够帮忙给要回来么?而且,他刚刚被官家给黜落了,我立刻就约会了他,这叫几个意思啊?好吧,顺便承认一下,我已经混成官场老油子了。
当然,也可能那柳三变太聪明了,知道我和官家的关系一般,这才寻上门来的。是的,强拼着我和官家的那师友情份,或许能挽回一些什么,但是,我凭啥要为他那么做呢。
讲真,我相当不欣赏柳三变那青楼楚馆依红偎翠的做派。承平盛世,让我们这些士人有机会有条件去风花雪月,这是咱们的幸事。闲暇之余,怎样的闲情逸致都好。但是,家国情怀,铁肩道义,永远都是一个男儿该做的正经事。他柳三变所做的那些,都叫啥事呀。
(柳永:《柳永》剧照)
当然,三变的曲子还是写得不错的。这也是我想着要和他喝杯酒儿听个曲儿以及谈谈心里话儿的原因。诗余诗余,正务之余,写诗之余,随便弄弄便好。哪有把它当作正经事儿来做的呢。柳三变这么好好的一个人才,该引导他走在正路儿上才是。这既是为他着想,也是为官家着想了。我可想着为咱大宋朝为咱官家多多地发现人才。
这么多年了,大家都知道我老晏举贤不避亲,我更不会任人只唯亲。所以,柳三变的登门让我十分为难。最终,我还是见了他。关于我们的会见,我后来听说过很多种版本。哈,这也正如我前面所说的,各种小道消息从来都传播得飞快,比我们的曲子传得还要快。
(柳永:《柳永》剧照)
晏公曰:“贤俊作曲子么?”三变曰:“只如相公亦作曲子。”公曰:“殊虽作曲子,不曾道:‘针线慵拈伴伊坐。’”柳遂退。这个版本算是比较靠谱的。
“贤俊作曲子么?”人们都知道我这个人很直很急躁的,所以,我的这句话已经是很委婉的了。谁知道三变那个傻子,一句话就把天给聊死了:“只如相公亦作曲子。”嘿,你就说你写的曲子好了,拖我下水做什么。当然,想到我的初衷,我还是忍了忍,继续委婉说道:“殊虽作曲子,不曾道:‘针线慵拈伴伊坐。’”
然后,柳三变跑掉了。我不过说了一句“针线慵拈伴伊坐”,他就跑掉了。后来也曾有人问过我,问我是不是在嘲讽他。唉,我用得着嘲讽他么?再说了,就算我是嘲讽,凭他当时的那情商,他能听得懂么?
(柳永石像)
要说写曲子词吧,在咱们大宋朝并不是一桩见不得人的事情,我老晏填,我的一众弟子们都会填,比如范仲淹,比如欧阳修,就算当今圣上也偶尔也会填一填。问题在于,你倒是弄得含蓄些、清雅些呀,你的那一股子风尘味以及穷儿相,与咱这风清月朗的大宋朝相符么。
我老晏是喜欢曲子的,还喜欢设宴款待人,大家一起写曲儿、听曲儿。因为这事,我也被人给指指点点的。欧阳修以王安石那两臭小子就当面怼我,一个说:“堂堂宰相一天到晚写流行歌曲,不靠谱。”一个说:“须怜铁甲冷彻骨,四十余万屯边兵。”嘿,他们两个倒是一木一文,一俗一雅,跟约好了似的。
不过,我老晏不计较,一则宰相肚里能撑船,二则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他柳三变咋就一句听不进去呢,还真把自己当作白衣卿相了?
(《清平乐》剧照)
后来,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听说他后来做了几任小官,官声政迹都还不错。只可惜,他的每一次的考评总是不太好,德行到底还是拖累了他一辈子。听说他的儿子也因为这个同他闹掰了。唉,我当初就劝他来着,他听不进去呀。
三变啊三变,他是一贯的浪子行径,一变也不曾变呀。虽然我不喜欢他这个人,也不喜欢他的曲子,但是,他的才华我还是欣赏的。没想到他的身后事如此不堪,文人相惜不相弃,我还是悄悄找人帮他把后事给处理了吧。否则,这于我大宋王朝的清平也不相称啊。
唉,还有我家的那个小七儿,怎么看着都和那柳三变有些像啊。我自知来日已不多,趁着余生,可得好好管教一番,千万千万莫要重复了柳氏的老路呀。
(晏几道画像)
晏殊:年—年,字同叔,抚州临川人。北宋政治家、文学家。晏殊自幼聪慧,十四岁以神童入试,赐同进士出身,被任命为秘书正字,历任右谏议大夫、集贤殿学士、同平章事兼枢密使、礼部刑部尚书、观文殿大学士知永兴军、兵部尚书等职,封临淄公。谥号“元献”,世称晏元献。晏殊以词著于文坛,尤擅小令,风格含蓄婉丽,与其第七子晏几道被称为“大晏”和“小晏”,又与欧阳修并称“晏欧”;亦工诗善文,原有集,已散佚。存世有《珠玉词》《晏元献遗文》《类要》残本。
柳永:约年—约年,原名三变,字景庄,后改名柳永,字耆卿,因排行第七,又称柳七,福建崇安人,北宋著名词人,婉约派代表人物。柳永出身官宦世家,少时学习诗词,有功名用世之志。柳永进京参加科举,屡试不中,遂一心填词。柳永是第一位对宋词进行全面革新的词人,也是两宋词坛上创用词调最多的词人,他大力创作慢词,将敷陈其事的赋法移植于词,同时充分运用俚词俗语,对宋词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晏殊:《清平乐》剧照)
家在昌水南,欲为神仙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