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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成立初期,原江苏省会镇江被分属给苏南行署管辖。在镇江的警察局内有一名安徽来的刑警穆容汉,但穆容汉并不是警察出身,只有初中文化的他曾经是个军人,后来阴差阳错才进入了公安局。
穆容汉的父亲是个商人,家里有商铺,但穆容汉自幼喜欢武术,身手很好。抗战初期,穆容汉的父亲怀着满腔热血变卖家产支持抗日工作,成功加入中国共产党。在抗日战争期间,穆容汉的父亲和两个叔叔英勇牺牲,穆容汉继承了父亲的志愿成功加入新四军,当了侦察排长。在战争中九死一生,穆容汉身负重伤,但幸运的是被救了过来。年9月,政局逐渐平稳,穆容汉被派到松江军分区,可在上任的前一天,他遇到了镇江市市长何明皓。
何明皓是一名革命干部,在红军时期他就参加革命,立下了赫赫战功。虽然穆容汉和何明皓的职务之间相差甚远,但由于之前当兵时两个人的部队曾有过往来,两个人早就相熟,如今能在此地邂逅也是不小的缘分。何市长看到穆容汉惊喜万分,得知穆容汉要去松江军分区的时候,热情地招呼他:“不如跟我去镇江工作吧。”
穆容汉知道此时的何明皓已是镇江市市长,权力不小,可他不想离开部队,便婉言拒绝了:“我得打仗,我想拿枪,我得上部队,我不能走。”何明皓却劝说他:“你跟我到镇江,还穿军装,还拿枪做军管会干。”听到以后还可以拿枪打仗,穆容汉有些心动,正在他犹豫之际,何明皓接着劝说:“不要再犹豫了,赶紧跟我走吧。”就这样,穆容汉被劝说去了镇江。
37封检举信牵出大案
收拾东西去了镇江,上任后穆容汉才发现情况跟自己想得大不一样。他被安排进了公安部门,干的是侦查工作,可那个时候公安的侦查不是侦察连的“侦察”。他虽然还穿军装,还配枪,可不知何时才能用得上这把枪。
就在穆容汉觉得有些遗憾的时候,上级部署的第一个任务下来了。年10月,镇江市发生了一起离奇的凶杀案,遇害者的遗体被人焚烧,面目全非,这个案子被分配给了穆容汉负责侦办,穆容汉跃跃欲试,觉得自己如果能接受这种安排,便开始介入了调查。
这个案子得从5月30日说起,5月30日到10月9日,镇江市公安局及其下属分局和派出所,共收到了37封检举信。这些检举信上讲的都是同一个人“九头鼠”,当然这个名字肯定是他的名号,但真实姓名检举信上并没有说。这37封检举信上的“九头鼠”可犯过不少的事,杀人、放火、抢劫、偷东西、强奸、掳掠、诈骗等等,犯罪是一样不落。对于这种无恶不作的人,如果情况属实,将会得到严厉的制裁,只是当时各个城市刚刚开始解放,有很多问题不涉及政治,便被搁置了,这些检举信也被送到各个市局的治安科进行保管。
穆容汉熟悉了警局的工作后,领导便找到了他:“小穆,你看一下这37封信,这个九头鼠做的恶可不小,你好好研究研究,查一查他到底是谁?人在哪?信里所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要说穆容汉的工作可以说是临危受命,因为他刚刚到达镇江不久,又是市长亲自安排过来的,还没有挂靠部门,不知道他属于治安科还是刑警队,甚至连个办公室都没有,可上级给了任务,穆容汉不能不管,便拿着这37封检举信开始研究。
信上的内容很多,穆容汉仔细研究了37封信整整用了一天的时间。穆容汉对这些信进行分门别类,经过总结,这些信中所说的“九头鼠”是个江洋大盗,平时大多在安徽、江苏交界附近犯案,为祸众生。让穆容汉觉得有些疑惑的是,这个检举人在这37封信中言辞激烈,多次抨击“九头鼠”为江洋大盗,说他祸害人,可却没有提到他的真实姓名。更让人有些为难的是,检举信上的作案时间和地点也没有,有时说是抗战时,有时说是七八年前,但这些受害者是谁?作案结果如何?九头鼠如今在哪儿?检举人都不知道,只能给出一个模糊的地址,说他可能在镇江市。这让穆容汉犯了难,这么含糊的线索,如同大海捞针,让他去哪查呢?
穆容汉一思考,他认为领导把这个案子交给自己,其实是对自己入职之前的考察,方便接下来安排岗位,毕竟之前自己可是华野九纵直属侦察连的指导员,官至正营级,又是市长带过来的,领导可能不敢直接给一个岗位应付了事,想给自己安排一个别的差事。穆容汉觉得,此次案件的侦破对他今后的发展有非常重要的决定作用,于是他暗自发誓,一定要把这个“九头鼠”查到。
卷发女子找人代笔写信
回家之后,这37封信被穆容汉翻过来复过去的看,穆容汉一个人在灯下看到半夜,都快把这些纸盯烂了,终于让他找了一个不同的地方。这37封信中有9封跟其他的信件不一样,这个举报人的字写得很漂亮,说话用词非常的严谨,看来他应该读过不少书。另一方面,穆容汉摸了摸信纸和信封,跟其他的二十几封也不太一样。穆容汉怀疑,这些信可能是举报人怕暴露身份,去找街头的测字先生代写的。
看信看到半夜,第2天一大早,穆容汉早早地就起床骑着自行车在城里溜达,主要就找那些街头的测字先生,拿着这些信一封一封地问,最后终于找到了那9个不一样的代笔者。这9封检举信分别出自9人之手,其中有三个正是街头的测字先生,另外6个是邮局门口给人写书信的人。令穆容汉大喜过望的是,经过对这几人的打听,他了解到,找这几个带笔者写检举信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人。
据测字先生回忆,那个中年女子年纪40岁左右,体型有点胖,是卷发,看上去不像是过苦日子的,倒像是个做买卖的。这名女子找到这几位代书先生的时候,说她家里被一个旧社会的恶棍欺负了,可自己不会写字,又不能直接去实名举报,所以才想找人代写,让他们帮忙写检举信。代书先生这种在路边摊支个铺子就能干的活,自然是给钱就能帮忙写,也没有打听这个微胖的女子到底叫什么,家里是干什么的,只是她边念着旁边的人就写,写完之后给这个女子读一遍就把信发出去了。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有一位邮电局门口的老先生告诉穆容汉:“这个女人肯定撒谎了,她不是文盲,当时我在写字的时候她就盯着我看,表情深不可测,应该能看懂我写的字,我写完之后给她念信上的内容时,她也不太想听,匆匆付了钱就走了。”
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穆容汉有些迷茫,看不出这个写检举信的女子是好是坏,更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怎么找呢?倒不如直接把目光放在“九头鼠”上,管她是谁举报的,先确定“九头鼠”到底是谁再做打算。
到底是干过侦察工作的,穆容汉的脑子转得很快。10月11日,他决定去看守所找一些之前犯过案的地痞、流氓、江洋大盗等人。穆容汉认为,既然“九头鼠”是江洋大盗,作恶多端,那他的名号在黑道上多多少少会有有人知道。看守所那些犯人就是现成的情报员,于是他马不停蹄赶到了看守所。
以前从事过情报工作的穆容汉非常知道道上的规矩,他一进看守所的监狱就给这些看押的人们递烟,态度很好。看守员大眼瞪小眼,觉得有些紧张,穆容汉的级别很高,虽然没有确定他的职位,可大家都听说过,他这号人连看守所所长都比他职位低,他怎么对自己这么客气?穆容汉在看守所里待了整整一个周,找了很多个黑道的犯案者进行询问,打听“九头鼠”的真实情况,可一直找了好几十个人,打听出来的关于“九头鼠”的情况寥寥无几,只有五六个人说确实听说过这号人,但自从抗日战争爆发之后,“九头鼠”就从安徽、江苏交界处离开了,去了镇江做小买卖,但在这之后没有人见过他,他干什么也不太清楚。有人说他是做了海鲜生意,有人说他干起了中介,更有人说他开了一个棺材店。让穆容汉觉得更加失望的是,九头鼠的行踪没人知道也就算了,连他的真实姓名都没人听说过,现场的30多号黑道人物,竟然没有一个人见过这个所谓的“九头鼠”。
得知九头鼠身份和死讯
在调查期间,穆容汉也曾对当地的水产、地货、棕绳厂和棺材店进行查看,但由于不知道“九头鼠”的真名,如同大海捞针,根本就没有相关线索。但有一位知情人给穆容汉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在当地有一个“大新雨行”,他的老板叫金大新,金大新称,在镇江确实有一个水产经纪人的绰号叫“九头鼠”,金大新还曾跟他合作过。
一听这话穆容汉来了兴致,赶紧让金大新帮忙打听打听,金大新说这个人姓黄,大家都习惯称他为“黄老板”,40多岁个头比较高,最醒目的特征就是他鼻梁的右边有一个大黑痣,像黄豆那么大。水产经纪人这个行业说起来也有些时代特征,按照那一行的规矩,渔船跟海鲜行不能直接交易,渔民们打上鱼来,要通过水产经纪人才能把鱼卖给海鲜行,再销往各地。这个黄老板就是做水产经纪人工作的,但不知道这个“九头鼠”跟穆容汉调查的“九头鼠”是不是一个人。
金大新回忆,他们这些做水产生意的,要想进货就得通过水产经纪人让他们帮忙压压价,所以得跟这些水产经纪人搞好关系,一来二去少不了要请他们吃饭。在有一次的饭局上,这个黄老板喝多了酒,拍着金大新的肩膀说:“你不用理那几个地痞流氓,我黄老板当年可不是吃素的,道上的朋友都叫我‘九头鼠’,你打听打听就知道了。”可金大新刚要往下问,黄老板又闭口不谈了,所以金大新也只知道他的绰号叫“九头鼠”。
虽然情况还不太确切,但这是穆容汉走访多天以来最重要的一个线索了。穆容汉急忙在金大新的带领下去寻找这个40岁左右的水产经纪人黄老板。在江边上打听后穆容汉得知,这个水产经纪人名叫黄继仕,自从镇江解放之后他就回家了。从水产经纪公会的经纪人名册上,穆容汉了解到黄继仕的老家在大西路鲜荷巷73号。穆容汉激动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拿着这个地址,他撒腿就跑去派出所打了个消息,赶忙赶到了大西路鲜荷巷73号。
本以为在这里就可以找到黄继仕,也就是那位大家口中的“九头鼠”,可穆容汉没想到他迟到了几个小时,就在他赶来的前几个小时,“九头鼠”已经被人杀害了。
(由于篇幅有限,咱们下集分解。本文预计6章,此为第1章,两天可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