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诞生100年停课也停学,汪曾祺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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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年—年),江苏高邮人,中国当代作家,被誉为“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

汪曾祺在家中(摄于年)

年的元宵节,汪曾祺出生于江苏高邮的一个旧地主家庭。

江苏高邮,运河的旁边,一个江南水乡。

或许,正是因为故乡是水乡的缘故,汪曾祺的很多小说里都有水,《大淖记事》是这样,《受戒》也充满了水的感觉。

汪曾祺的祖父是清末文官,父亲是多才有趣的人,善绘画、喜弹奏、爱打拳、会烧菜、能治病……

书香门第,汪曾祺的多才多艺其来有自。

耳濡目染中,汪曾祺从小学习古文,能诗能画,小学作文几乎每次都是“甲上”。

十几岁汪曾祺就学会了抽烟喝酒,父亲喝酒时也给他满上一杯,抽烟时一次抽出两根,他一根,儿子一根。

年秋,汪曾祺初中毕业考入江阴县南菁中学读高中。

汪曾祺十七岁初恋,暑假时在家写情书,父亲就在一旁边看边瞎出主意。

多年以后,儿子汪朗写了一篇回忆父亲汪曾祺的文章:多年父子成兄弟。

受父辈影响,汪曾祺养成了随性、乐观、淡泊的性格。

江苏高邮,汪曾祺文学馆

年,日本人占领江南,江北告急。正读高中二年级的汪曾祺不得不告别南菁中学,并辗转借读于淮安中学、私立扬州中学以及盐城临时中学,这些学校的教学秩序都因战争而打乱。

汪曾祺就这样勉强读完中学。

后战事日紧,汪曾祺随祖父、父亲到离高邮城稍远的一个村庄的小庵里避难半年,这就是小说《受戒》里描写过的那个小庵。

年少时的这19年时光,如同月光,在他的人生底座上落了一层清亮的底色,从此,这股恬静贯穿他的一生。

年夏,汪曾祺以第一志愿考入西南联大中国文学系。

为什么汪曾祺报考西南联大?

现在很多人报考大学,都是看学校名气大不大,看专业是否好,看以后找工作是否容易。

可汪曾祺当时申请报考西南联大,考虑却是联大“学生上课、考试、都很随便,可以吊儿郎当”。

他是冲着“吊儿郎当”去的,目的很不纯正。

19岁的汪曾祺带着一本《沈从文小说选》,从上海经香港、越南到昆明,一路向西南,直奔远在昆明的西南联大。

在那里,有他崇拜的沈从文、闻一多、朱自清等等著名学者。

汪曾祺怎么上大学?

汪曾祺自己很诚实:“我是个吊儿郎当的学生,不爱上课。”

朱自清先生的课,他常逃课。朱老说,“他连我的课都不来上”;

皮名举先生的课,他不爱学。以至于期末考试左抄抄,右抄抄,才蒙混过关。

最让汪曾祺头疼的莫过于体育和外语。

体育课是西南联大的必修课。汪曾祺睡懒觉,不上体育课,也就没了成绩。

问题是体育没办法抄袭。

汪曾祺不爱学习外语,总是临时抱佛脚,结果考试的时候还睡着了。

汪曾祺这一点倒像个作家的样子,夜猫子,晚上不睡觉。

几乎每天晚上,不务正业的汪曾祺都去图书馆读书,随心所欲,抓到哪本是哪本,看书很杂。

“我差不多每夜看书,到鸡叫才回宿舍睡觉”。

以至于他和下铺的同学,几乎没有见过面。

多年以后,汪曾祺还兴致勃勃回忆自己看“肉蒲团”的经历。

年,汪曾祺在家乡高邮的芦苇荡里

汪曾祺自己也承认,当时西南联大中文系开的课,他是喜欢的上,不喜欢的就不怎么上。像闻一多先生、沈从文先生的课,他是听得很认真的,朱自清先生的课,有时就溜号,因为觉得朱先生上课一板一眼的,不太适应。

他大学肄业后,生计无着,中文系主任罗常培先生推荐他给朱先生当助教,朱先生不干,说“这个汪曾祺连我的课都不认真听,怎么给我当助教”。这下自己傻了眼。

文人相轻,汪曾祺狂傲。

汪曾祺欣赏的作家,现当代只有几位:鲁迅,沈从文,孙犁。

鲁迅当之无愧,沈从文是自己的老师,孙犁是同辈。

后来汪曾祺觉得自己和孙犁水平不相上下,就换成了废名。

汪曾祺看不起别的作家,自然也有别人也看不起他,汪曾祺不管这些,在文章里写到:

“栀子花粗粗大大,

又香得掸都掸不开,

于是为文雅人不取,

以为品格不高。

栀子花说:

’去你妈的,

我就是要这样香,

香得痛痛快快,

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但不愿意上课的汪曾祺却记得这些上课的老师们。

沈从文

我(汪曾祺)一九四六年到上海,因为找不到职业,情绪很坏,他写信把我大骂了一顿,说:“为了一时的困难,就这样哭哭啼啼的,甚至想到要自杀,真是没出息!你手中有一支笔,怕什么!”

有一次,晚上,我喝得烂醉,坐在路边,沈先生到一处演讲回来,以为是一个难民,生了病,走近看看,是我!他和两个同学把我扶到他住处,灌了好些酽茶,我才醒过来。

有一回我去看他,牙疼,腮帮子肿得老高。沈先生开了门,一看,一句话没说,出去买了几个大橘子抱着回来了。

老舍

老舍先生谈起过,有一次要拍齐白石的画的电影,想要他拿出几张得意的画来,老人说:“没有!”后来由他的学生再三说服动员,他才从画案的隙缝中取出一卷(他是木匠出身,他的画案有他自制的“消息”),外面裹着好几层报纸,写着四个大字:“此是废纸”。打开一看,都是惊人的杰作——就是后来纪录片里所拍摄的。

有一年老舍先生的提案是:希望政府解决芝麻酱的供应问题。那一年北京芝麻酱缺货。老舍先生说:“北京人夏天离不开芝麻酱!”不久,北京的油盐店里有芝麻酱卖了,北京人又吃上了香喷喷的麻酱面。

金岳霖

联大是没有点名册的,他有时一上课就宣布:“今天,穿红毛衣的女同学回答问题。”于是所有穿红衣的女同学就都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那时联大女生在蓝阴丹士林旗袍外面套一件红毛衣成了一种风气。

他讲着讲着,忽然停下来:“对不起,我这里有个小动物。”他把右手伸进后脖颈,捉出了一个跳蚤,捏在手指里看看,甚为得意。

朱南铣

他后来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当编辑,研究《红楼梦》。听说,他在咸宁干校,有一天喝醉酒,掉到河里淹死了。他没有留下什么著作。他把关于《红楼梦》的独创性的见解都随手记在一些香烟盒上。据说有人根据他在香烟盒子上写的一两句话写了很重要的论文。

林斤澜

斤澜好怪,好与众不同。他的《矮凳桥风情》里有三个女孩子,三姐妹叫笑翼、笑耳、笑杉。小城镇哪里会有这样的名字呢?我捉摸了很久,才恍然大悟:原来只是小一、小二、小三。笑翼的妈妈给儿女起名字时不会起这样的怪名字的,这都是林斤澜搞的鬼。

夏尚质,周尚文,林尚怪。林斤澜被称为“怪味葫豆”,罪有应得。

雷海宗

每回上课,都要先问学生:“我上次讲到哪里了?”然后就滔滔不绝地接着讲下去。班上有个女同学,笔记记得最详细,一句话不落。雷先生有一次问她:“我上一课最后说的是什么?”这位女同学打开笔记来,看了看,说:“您上次最后说:‘现在已经有空袭警报,我们下课。’”

皮名举

记得我在皮名举先生的“西洋通史”课上交了一张规定的马其顿国的地图,皮先生阅后,批了两行字:“阁下之地图美术价值甚高,科学价值全无。”似乎这样也可以了。

刘文典

联大教授讲课从来无人干涉,想讲什么就讲什么,想怎么讲就怎么讲。刘文典先生讲了一年庄子,我只记住开头一句:“《庄子》嘿,我是不懂的喽,也没有人懂。”他讲课是东拉西扯,有时扯到和庄子毫不相干的事。倒是有些骂人的话,留给我的印象颇深。

闻一多

曾见过几篇老同学的回忆文章,说闻一多先生讲楚辞,一开头总是“痛饮酒熟读《离骚》,方称名士”。有人问我,“是不是这样?”是这样。他上课,抽烟。上他的课的学生,也抽。他讲唐诗,不蹈袭前人一语。讲晚唐诗和后期印象派的画一起讲,特别讲到“点画派”。中国用比较文学的方法讲唐诗的,闻先生当为第一人。

唐兰

他讲“词选”主要讲《花间集》(他自己一度也填词,极艳)。他讲词的方法是:不讲。有时只是用无锡腔调念(实是吟唱)一遍:“‘双鬓隔香红,玉钗头上风’——好!真好!”这首词就pass了。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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