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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上孙家台
部队到了孙家台,钟开山拍拍自己的头:“不知道刘布善和咱俘虏的那些保安队的人现在干什么,跑没有?”
梅青笑道:“他们能跑哪去?”钟开山带人急速来到镇政府。只见镇长左逢源和一帮人被关押在屋里,而单独关押的刘布善却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棍棒击碎了头,早已亡故。
钟开山细致地查看了现场,知道这是谋杀,至于凶手是谁,一时无法断定。梅青也看出了问题。她放出了左逢源,不动声色地说:“我知道你以前几次和刘布善合作,都是被胁迫的,从今天起,你还是镇长,协助我们开展工作。”
左逢源大喜,表示自己一定要跟着共产党,抗战到底。梅青点点头:“你把这个镇子上人员的花名册给我找来!”左逢源听后,答应马上去办。
看着他的背影,梅青问钟开山:“你认为这个人怎么样?”“能说会道,不过有些虚,靠不住!”“言太甘者心必苦!”“一定要好好使用啊!”钟开山一语双关地建议。“当然,有时耍耍毒蛇,也是一种快乐!”梅青昂着头,很自信地回答。“当心被蛇咬!”钟开山阴阳怪气地提醒。
“别总自以为是,认为别人什么都不行!”梅青说完,很不高兴地走了。部队四上孙家台后,钟开山很悠闲,几乎不再问事。
发动群众、减租减息、组织民兵、各种宣传动员等一应杂事,都交给了梅青。梅青常常忙了一天,都不见钟开山的影子,便有些恼火,就问站岗的战士:“团长呢?”
“团长说了,如果你要问他的行踪,就让俺告诉你,你的那些活他不懂,也插不上手,他去组织部队训练去了,很晚才能回来;要是有工作,你自己决定;要是有好吃的,给他留着!”
梅青听了气呼呼地说:“我忙一天,自己还没吃的呢,哪有好吃的给他留,想得美!”见战士不说话,自己便骂着走了。
到了住室,只见屋子里冷冷清清,就喊:“警卫员,小贺,弄点吃的!”
不一会,小贺端来几个煮土豆,她拿起来咬了一口,把土豆放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此时,钟开山正躺在鹿峰陈黑豹原来的山洞里,他命令陈武:“上次你招待我的茶叶不错,拿出来,给我泡上一壶!”“团长,你咋知道我在这里藏有茶叶啊?
”陈武笑嘻嘻地问。“上次你答应归顺八路军,在临走时,随手一扬,把一包东西扔进了一个石缝里,被我看见了!”
“团长,服了!”陈武急忙爬到石洞面前,伸手摸出茶叶,亲自煮茶,毕恭毕敬地端上来。钟开山喝了一口茶,慢慢地品一会,然后看看陈武:“我知道你遇事喜欢动脑子,喜欢和人斗智,现在有一桩事儿,要你去完成,怎么样,敢不敢?”
“服从命令!”“现在孙家台水有些深,我要你表面上脱离八路军,在街上开个麻将馆,把这里的情况摸清楚。
记住,你要装作一副放荡不羁、玩世不恭的样子,如果有鬼子或汉奸找你,他不威胁,你绝不参加;即便是参加了,他要你完成任务,你也要提出条件,跟他要一大笔钱,同时,你还要和陈黑豹唱一出苦肉计的大戏!”
“明白,我喜欢干这事!”“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查明刘布善是谁杀的,还要查明刘布善的发报员是谁,到时,有人配合,他会找你的。有什么问题吗?”“没有!”陈武乐滋滋地慷慨回答。
第二天。一个小小的麻将馆在镇政府对面刚开张,就进来一个人,看见陈武大声喊道:“咦,这不是军师吗,你不是跟着陈黑豹当八路去了吗,怎么在这开起麻将馆了,难道八路要在这里设一个联络站,让你当联络员?”
陈武抬头一看,正是左逢源,急忙站起来:“原来是左镇长,请坐,兄弟我当年跟着陈黑豹,是因为欠了刘布善一大笔高利贷,还不上,就上山当土匪了,您知道,在陈黑豹的队伍之中,像我这样的人很多。
现在,刘布善死了,没人追高利贷了,我也就回来了。”左逢源歪着头看看他,一本正经地教训:“这你就不对了,跟着八路军打鬼子,那是多神圣的事啊!”“我不喜欢打打杀杀,还是做个自由人好!”
“都当了军师了,还不喜欢打打杀杀?”左逢源依旧不依不饶的问。“那是因为咱认识几个字,所以被土匪当作军师用。
陈黑豹归顺八路时,说好了来去自由的,我就回来了!”陈武淡淡地解释。左逢源转转眼珠:“八路真的不追究你?”“八路追究你了吗?都被俘虏两次了,不还是当镇长吗!”陈武反问。
左逢源嘿嘿一笑:“告诉你,我现在是八路军孙家台镇的镇长,同时兼任本镇区小队队长!”“保安队改成区小队啦?”“什么叫保安队改成区小队,保安队,那是伪军;区小队,是八路军游击队,这是不一样的!”
“人还是那些人,只是名称变了!”“也不完全是那些人,来了个指导员,是八路军派来的。此外,又增加了一些泥腿子,原来保安队的人马死的死,走的走,老人不多了!”正说着,来了几个要打麻将的老头。
“一个上午每人一毛钱,随便打多长时间!”陈武急忙去招揽顾客。安排完顾客,看见左逢源还在那里没走,就继续和他套近乎。
左逢源热情地邀请陈武:“兄弟,在镇政府干个秘书,怎么样?”陈武急忙拒绝:“你现在是干八路,他们太清苦,天天吃窝头、稀饭,我干了几天,连一点荤星都没沾上,就觉得没意思,不是害怕刘布善,早就回孙家台了!”
“原来你是怕苦才离开八路的,没事,跟着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不干,说不定哪一天皇军过来了,干八路,不死定了,我劝你也注意一些!”
“不用怕,皇军打不过八路!”“那也不干,还是这样自由自在好!”“没出息!”左逢源骂一句走了。
过了几天,左逢源又来找陈武:“兄弟,帮我写几个标语行不行?”“什么标语?”“八路军又打了一个大胜仗,他们在张家垴伏击了日军扫荡部队,打死鬼子多人,缴获了很多枪支弹药!”
“我凭什么给你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这是什么态度,还是中国人吗?”“写也行,得给钱,一张一毛钱!”陈武看着左逢源,毫不客气地说。“行行,小子,不找你,难道还没人写不成,我自己就会写!”
这时,从麻将桌子边站起来一个约二十多岁、个子瘦小、皮肤白皙的姑娘,不紧不慢地毛遂自荐:“我来写,怎么样?”左逢源一看,是刘布善的三姨太何芝,便惊奇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何芝叹一口气:“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参加抗日救亡工作吧,人家嫌咱是刘布善的三姨太,不要;走吧,又没地方去。
再说了,八路也不让出山去,只好在这麻将馆打发时光了!”左逢源看见她长得楚楚动人,心里怦然一动,便笑起来:“你有抗日之心,当然很好,等我向上面反映一下,看看能不能通融?”
何芝眼睛里挤出几滴泪花:“其实你知道,俺也是穷人家的孩子,被卖给了刘布善,先做丫鬟,后被逼做三姨太,每天就是伺候这个奸贼;咱也没做什么坏事,俺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八路军口口声声说统战,俺就不可以参加抗日了呢?”
左逢源把手中的红纸放在桌子上,笑眯眯地看着何芝:“等你把标语写好,我去找政委!”何芝正要铺纸写字,陈武拦住:“我的客户还要在这里打麻将呢,你们不能在这里写,写也可以,给一毛钱的桌子占用费!”
左逢源一拍桌子,破口大骂:“陈武,你小子也太过分了吧,我们宣传抗日,你居然阻拦,信不信我以汉奸罪办你?”陈武毫不示弱:“你抗你的日,我做我的生意,你用我的桌子,给钱天经地义。”
左逢源站住门外,向镇政府喊道:“来人,这里有汉奸!”“你他娘的血口喷人是不是?”陈武一听,马上尖叫喊着反驳。这时,走过来几个民兵就要抓陈武。“八路军还讲不讲理,不让使桌子就说是汉奸,太欺负人了!”
屋子里一个来打麻将的小伙子过来帮腔。“看你们谁敢抓?”另外一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也走过来挡在陈武面前。民兵看看左逢源,左逢源一挥手,大声吆喝:“这三个人想闹事,给我都带走!”
五大三粗的那个小伙子急忙高声呼叫:“八路抓人了,八路抓人了!”他这么一喊,门口立刻聚集了一群人看热闹。
这时,有一个人从人群中走过来,指着陈武的鼻子大骂:“你小子太不像话,这八路你不参加,嫌吃的不好;抗日宣传也不支持;用你的桌子写字还要钱,你这样做,还像个爷们吗?”
陈武一看,是陈黑豹,就连忙辩解:“是大当家的,不,是陈排长,你怎么来了,我不过就是挣几个小钱糊口,怎么就不支持抗日了!”陈黑豹瞪起眼:“还狡辩,要是支持还要钱?”说完,对何芝吩咐:“就在这写,看他敢要钱?”
何芝正要动笔写,陈武冷起脸:“八路军有纪律,用老百姓的东西要给钱!”陈黑豹“呸”地一口吐在他的脸上:“给你个头,反了你了,你以为不在老子手下,就管不了你了!”陈武大叫:“你们看看,这是八路军呢,还是土匪!‘’
陈黑豹大怒,一拳把他打到在地:“你敢骂老子?”陈武一骨碌爬起来,往陈黑豹屁股上踹一脚。“敢和我动手?”陈黑豹一声怒吼之后,把陈武一把按在地上,狠狠地揍起来。
刚才那两个小伙子急忙去拉,被陈黑豹一把推倒在地,二人一齐嚎叫:“连劝架的都打,好,那俺就动手了!”陈黑豹冷笑起来:“一起动手能吓到老子,来吧,看你俩有多大能耐?”二人喊一声,一齐扑过去,陈黑豹左脚踢到一个,右拳打倒一个。
陈武爬起来,抓起板凳就往陈黑豹头上砸,陈黑豹一把抓出,又把他踢向墙边,陈武的头碰在墙上,流出了血,他把血抹一抹,又冲过来和对方厮打起来。
梅青听见喊声走过来,喝住了打架后,问左逢源:“怎么回事?”陈黑豹报告道:“我们用他的桌子写宣传标语,要钱!”陈武正要说话,梅青严肃地喝道:“用老百姓的东西,付钱是正常的!”
听梅青这么一说,陈武就捂着脸告状:“他不给钱,俺不让他用,他就要抓人!”梅青批评左逢源:“凡事要讲道理,怎么能随便抓人呢?”
陈武继续告状:“陈黑豹要强行使用桌子,我不答应,他就打人!”梅青看看陈黑豹:“是这样吗?”见他不说话,梅青对一个战士说:“把陈黑豹押到禁闭室,反省一个星期!”
陈黑豹被押走后,梅青代表八路军新三团向陈武道歉。左逢源用手一指刚才大喊的两个小伙子:“这两人以前是土匪,跟着陈黑豹打家劫舍,陈黑豹归顺八路后,他们就离开八路军,天天在这聚众赌博,现在又跟着起哄!”
梅青看看二人一眼:“八路军是自愿参加的,他们离开八路军,只要不投降鬼子,就不是敌人;至于赌博吗,我认为不太好,大老爷们儿,没事干点啥不行,非要赌博?”五大三粗的汉子扯着嗓子喊:“俺们只打麻将,没赌钱,是娱乐,有罪吗?”
梅青看看桌子上,只是麻将,没有赌资,就笑道:“娱乐可以,不反对!”左逢源指指何芝:“这是刘布善买来的丫头,认识字,主动帮我们写标语,她想参加八路,可是人家嫌弃她,不让参加!”
梅青仔细打量了何芝一眼,问:“你是哪里人?”“俺是保定人,被刘布善买来做丫鬟的,可是他却霸占了俺,做了三姨太!”梅青点点头:“我们欢迎你参加抗日救亡工作,具体干啥,让镇长安排吧!”说完走了。
左逢源望着梅青的背影装腔作势地喊道:“是,政委!”等梅青走远,他摸摸何芝的脸:“你有些文化,就做我的秘书吧!”
何芝送他一个媚眼,然后低声打探:“镇长,你说八路怎么这么厉害,皇军那么多人,枪炮也比八路军强,怎么又打了败仗呢,是不是虚假宣传啊?”
左逢源看看四周无人,就轻轻地感慨:“我也纳闷,以前鬼子是很厉害的,可是自从遇到这伙八路后,就屡屡吃败仗,就说这次张家垴战斗吧,鬼子为报上次‘铁锤扫荡’计划失败的一箭之仇,就趁着夜间来扫荡孙家台,为了避免被八路军剁头、割尾巴,他们一千多人,排成一字长蛇阵,每20人为一组,每组相隔几十米,可是八路军呢,不仅干掉他们多人,还把刘悟德打成重伤,你说,鬼子是不是遇到克星了?”
何芝笑眯眯地望着他:“我可喜欢听八路打鬼子的故事了,左大哥,能不能讲一讲?”左逢源一听这女人喊自己大哥,暗喜,就拉着她的手:“真想听?”何芝见他拉住自己的手,急忙缩回去,催促道:“快说吧,急死人了!”
左逢源绘声绘色地讲起来:“八路军得知鬼子来扫荡,就在山里等他们,一见他们摆成一字长蛇阵,就傻眼了。如果一打,干不掉几个鬼子,反而被鬼子包围,鬼子这一招毒哇,八路没有了招,就撤兵了。”
“后来呢,那三百多人是怎么被吃掉的?”“嘿,这鬼子犯了一个错误。”“什么错误?”“你想啊,一千多人,每组相隔几十米,得排多长的队伍啊,这么长的队伍,要是在平原,那没什么问题,可这是太行山啊,山路弯成了狗尾巴圈。
八路军在一个狭窄的地方一伏击,前边的20多个鬼子一过来,就像蚂蚱掉进了虎口,很快就没了;后边支援的鬼子,20个一堆往前扑,扑过来一堆完蛋一堆。
结果,前面的鬼子被消灭了,后边鬼子的大部队还没赶到,你说,小鬼子这么狡猾,怎么犯这么愚蠢的错误呢,难道鬼子指挥官是八路军的卧底,主动让八路消灭他们?”左逢源说完,见何芝的脸上很难看,就关心起来:“你怎么了,妹子,哪里不舒服?”“有些头疼。”
“我扶你去休息!”左逢源说完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扶到自己的办公室,又捏捏她的脸:“你休息一会。”第二天,左逢源向何芝透露一个消息,八路军又打一个大胜仗。“具体说说,左大哥。”
何芝看着他请求道。左逢源先笑一阵:“这八路也真够神的,前天,鬼子在张家垴不是被打败了吗,他们往县城撤退了吧,嗨,这八路就尾追在后,等鬼子大队人马过了梁家沟,八路就装作鬼子的伤兵,进了梁家沟据点,说是要休息一下。
鬼子见前面是自己的大部队,自然没有怀疑,于是就打开炮楼的大门,让八路进去了,结果,五十多名鬼子,三十多名伪军,就这样被无声无息地杀死了。
等八路军烧了炮楼,大队鬼子赶过来时,八路军早就撤退得无影无踪。这八路又得了不少武器弹药,什么吃的、喝的、用的,应有尽有!”何芝听了,默不作声。这些天,打了几仗,日军元气大伤,就在县城休整。
但是,钟开山不让他们消停,他不停地命令部队以各种方法前去袭扰。有几个战例,虽然没消灭多少敌人,但是,打得很轻松。谢家桥战斗就是其中一例。钟开山知道,这一带缺水,先是观察,谢家桥据点主要是靠竹筒引山泉水,而山泉很细,于是就把日军饮水的竹筒倒破,这样,鬼子就吃不到水了。
他于是派人化装成民工修理竹筒,这样,顺势就把据点给端了。杨村则是利用送面粉的机会,消灭了日军的据点。张村则是利用策反伪军的办法,消灭了日军的据点。
至于王集的伪军,则是让特务连化装成鬼子,去捉拿凶手,干掉了他们的指挥官,然后把他们消灭的。为了防止鬼子偷袭,钟开山在孙家台周围布置了周密的防护网,想了许多通风报信的方法。
这些方法,既有传统的燃烽火、插红旗、种植消息树,也有现代的打信号弹、使用电话。
一日,钟开山正在石柱洞和梅青、刘二柱等人查看伤病员情况,陈黑豹走来报告:“团长,刘二柱发现的这个洞,俺觉得不算什么,俺以前住的鹿峰也有一个洞,想请你去看看!”钟开山一听,来了兴趣,便和梅青带人前去查看。
果见此洞比石柱洞格局大,而且里面有个光怪陆离的宽敞客厅。他笑道:“这个洞的可贵之处,在于有一个迷宫,就取名’迷宫洞‘吧,除了保密要做好外,还要对这个洞进行修整,可住人,可藏物资、可在里面修理枪炮,可以阻击敌人,可以撤退!”
“是,团长放心,我一定把他捣鼓好!”陈黑豹答应道。这时,刘二柱走过来,看着钟开山,好奇地问:“团长,以前你和俺一起探访石柱洞,就断定,这一带一定还有另外一个或大或小的洞,你是咋知道的?”
钟开山于是便介绍经验:“咱是南方人,南方山里多洞,冬暖夏凉,咱穷人经常在里面避风雨,从小就听老辈人讲,洞有公母,就记住了这句话,所以,见了石柱洞,就知道还有另外一个洞。”
刘二柱挠挠头皮,有些不解:“团长,洞还有公母?”“我逗你呢,在找到石柱洞时,我就想,这个洞不大,要是有一个更大的洞就好了,现在,如愿以偿了。”
大家一起笑起来,梅青一本正经地说:“洞有公母,这话虽是戏言,但也有一定的道理。从地质构造上看,地壳在运动过程中,一定会形成很多洞,只是有些洞咱现在没发现而已,等抗战胜利了,继续找,一定还有!”
钟开山指着梅青竖起拇指:“我为啥要政委来,就是因为她有学问,你们没事时,多向她请教,长知识!”
作者,朱留心;绘画,朱留心。欢迎转载,但必须注明作者。商业性使用请与作者联系,否则依法维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