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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迷案
“姓名？”
“石井。”
“居住地址？”
“鹤川村的。”
......
录完口供走出警察厅，已经是半夜三点，石井早已精疲力尽，做口供的时候眼皮就像差劲的剧场幕布，观众恨不得早点落下离场。走在回家的小径，石井还有些恍惚，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今天是周六，曾经大学舍友来町田市玩，晚上吃过饭，一起在日向山公园走了一会，然后舍友说累了，就陪他回了酒店。回到住处，一看时间才十点半就换了衣服去海边跑步。这是石井的习惯，作为一个程序员，他认为需要有强健的体魄，于是在周末总会跑步。
夜幕降下的行人总是不少，多是町田市鹤川村的住户们出来吹风，市中心实在太热了。楼道密集，虽在公园却一丝风也吹不进，空调外机还嗡嗡发热，走在公园的道路上，身上总是黏糊。
石井一边听着GREENDAY一直跑，一周两次的跑步初见成效，现在跑了几公里还不觉得累。一直跑到海边露台那个红色的售货机，石井才停下来买一瓶水，倚着栏杆歇歇，这是他的习惯。
他看着对岸隐隐约约的灯光，吹着海风，两条腿有点酸麻，感受着运动后多巴胺分泌带来的舒服。
现在正是退潮，海滩上露出许多礁石，可以看到好几只老鼠正穿梭于礁石之间觅食小贝壳小螃蟹。他顿时感觉好恶心，石井想起了他宿舍的那只老鼠，老是在半夜爬进来，养在阳台的苦瓜都被偷吃了。他决定跑完回去买个老鼠胶。
突然，他看到左边远处的两块大礁石之间有个什么东西，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心跳漏了一拍，好像是一个人的胳膊。
石井下到海滩，小心地从一块礁石跳到另一块礁石。果然是一只成年人的胳膊，胳膊的另外一头用白色衬衫包裹住的，皮肤由于海水长时间的浸泡已经变得发白，胳膊卡在礁石之间，一动不动。石井喊了一声，确认周围没有回应，俯下身探了探其他地方。
报警后，警察很快来了，在现场警戒，侦查，又问了石井几个问题，还把他带到派出所录口供。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反反复复地询问细节后才让他回家了。
而负责录口供的警察名叫伊藤健二郎，是一个非常肥胖的中年男人。由于身体脂肪含量非常高，即使是在审问室开着空调的情况下，他肥腻的肉层上仍然沁出了细细的汗水。
他将核对好的法医报告拿了出来，并点上了一根烟，眯着眼仔细地看了起来。这只胳膊判断为是一个成年男子的胳膊，周围并未再发现其他肢体。从胳膊的伤口上来看，很明显是通过利器有可能是刀直接砍下来的。皮肤显得有些淤青和一些小伤口，初步判断是肢解后被岸边的礁石划伤导致。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两个问题，被砍下胳膊的人目前是谁，是否还活着？
第二天一清早，这个胳膊的身份很快根据礁石上散落的游艇驾照确定了。上野户，男，持A级游艇驾驶员证书，42岁，但从外貌看，比实际年龄大了好几岁。通过内部系统，很快得知，此人是附近游艇会的工作人员，住所也在町田市附近。
他们第一时间与他的上司取得联系。
“喂，哪位？”对方似乎已经还未起床，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也有些不快。
“你好，我是町田市鹤川村警察厅警察伊藤健二郎，警号是，现就一起案件，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配合调查。”
“哦，什么事呀？”对方似乎有点警惕，不知道是有问题还是把他当诈骗分子。
“你认识上野户吗？”
“哦哦，上野户，认识认识，是我的同事。怎么了？”对方语气柔软一些。
“他最近有在公司上班吗？我的意思，他在哪你清楚吗？”
“啊？”对方有点惊讶，停顿了一下便又补充道：“前几天他和一位客人发生了争执，被经理训斥了一番还扣了工资。当时上野好像有点生气，于是便请假了几天，后面也没见人了。”
经过一番询问，伊藤根据他上司提供的员工花名册，前往了上野的住所查看。他住在游艇会附近的一片村子里，离案发地址并不是很远，走路大约20多分钟。
伊藤先是敲了敲他的房间门，但是并未有任何动静，大声的喊了一下上野的名字，也并未有人答应。由于接近中午，天气逐渐变得暖和起来，伊藤的头上也冒出了雨滴般大的汗水，急不可耐的他直接用力撬开了上野户的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空无一人，过道很狭长，一进门就是一张床和一个衣柜，门边是鞋架和几个装空调那种纸箱，估计是捡的，因为房间里只有一台风扇。这些东西就把整个房间占满了，只留下一条一人宽的过道，房间外是一个一米多宽的阳台，左边放着一个架子，上面有电饭煲、电磁炉，底下放着锅碗瓢盆。右边是一个厕所，房间虽然小，但很整洁，看得出主人爱干净肯收拾。不过主人应该爱喝酒，伊藤注意到床头边摆着不少酒瓶，有不少已经空了。
伊藤和另外一位警官翻了房间里每个角落，并没有发现异常物件。就是在洗手间的水龙头上用红绳绑着一束草结。伊藤见多识广，说是蒲草，渔民们绑在船上辟邪求福。
他对着这根蒲草喃喃自语道：“人像草，命运像水。水退岸边的草就出来了，水涨岸边的草就淹了。有时候人比命大，有时候命比人大。”
未完待续……
前文回顾：
---佐川信介杀人事件始末·一章
---佐川信介杀人事件始末·二章
